天可怜见,钟逸真不是个冲动暴力的女孩,可是在那一刻,大脑失控了一般。她气冲冲地走过去,把这两天所有的怨气都汇聚于这一脚上,她真的单纯地只是想让他知道她的委屈和愤怒,谁知脚趾的痛觉也单纯地反馈了它们的感知——偷鸡不成蚀把米。
钟逸没等来温恒的抱腿痛哭,自己倒是先呲着牙抱着脚走在地上,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忘记自己没有穿鞋了。温恒见状,蹲下来,问道:“怎么了?踢疼了?我看看?”
怎么可能不疼,她感觉脚趾都麻了,钟逸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劲地捂住脚,不搭话,只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滴。
见到她的眼泪,温恒心都快碎了,干脆一把把她捞起来,回到隔壁的主卧,把她放到床上,她一个劲儿地捂着脚哭,他想看却不能,想哄又没有头绪,拿起电话打到服务台,准备叫医生上来检查。
钟逸握住他的手腕,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受伤的小兽,瘪着嘴巴摇摇头,哽咽地说“不用。”
真的不用,我已经够丢脸的了,不能再喊人上来观摩。
他放下电话,在床沿坐下来,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轻轻拂去她的泪水,“那至少让我帮你看看。”
好在没有伤到骨头,毕竟十指连心,痛只是刚才一刹那传来的痛感,大脚拇指的指甲盖却是红透了,他只好一下一下地帮她轻按。
温恒懊恼地说道:“怎么就只知道动脚呢?上回在kq,情况紧急来不及思考,踢了也就踢了,这会儿我就站在这,你就不能只动手?以牙还牙也行啊。”
委屈是真的委屈,生气也不是假的,可是这人一个劲的教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揍他,又着实让人想笑。果然,大脑比她的心更快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收都收不住。
温恒也跟着愣了一下,确实还挺可笑,想用力揉揉她的小脑袋,却又发现她的头发已经被造型师绾好了,只好捏捏她的耳朵。
最后,钟逸还是没能好好向他表达说明自己生气的原因,不过就在当下,她也没有时间搭理自己心中的小情绪——她还是第一次跟他出席这类型的活动,看起来似乎还是以女朋友的身份。
但凡这种商业类型的餐会,不论是天花板的水景吊灯,还是出自大师之手纯手工精心雕刻的工艺品,乃至踩在脚底下的地毯,都避免不了奢靡、浮华这些充满铜臭又无趣的辞藻。
似是看出她的紧张,站在入口处,温恒轻轻在她的手心捏了捏,另一只手勾住她的下巴,眼里带着温柔,“保持这个角度,把头抬起来,你得相信你的男朋友,他完全有能力替你撑起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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