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羿站在二人中间,白衣上的血迹,渐渐干涸,旁边的赵琴眼中有些担忧,想要上前敷药,但是却被一直默默无声跟在身后的姬天拦住,指了指朱羿摇了摇头。
“戚容回来确实开了赌坊,靠着一些手段,赚足了银子,但是戚容银子花去哪里戚老你知道吗?”
戚老只是硬邦邦吐出二字:“不知,也不想知道,百姓的血汗钱无论做什么事,老夫都嫌脏。”
“呵呵,嫌脏,哪怕为了那些战死同袍的家人换上新衣,吃上好菜,读上私塾,戚老也嫌脏。”朱羿的话让戚老面露复杂至极的神色,但是唯独没有意外的神色,这说明戚老早就有所猜测。
“依然嫌脏,老夫宁愿他上阵杀敌,也不想他如此做。他的脏银子能救几户,不患寡而患不均,他战死的同袍是同袍,那我大明域其他战死之人了,难道就不是袍泽。
我等将士考虑的是如何杀敌,如何护我疆土,而不是他这种自以为是的做法,我大明域的安家费足以让人吃喝不愁,为什么要你这小子送去大鱼大肉,这让其他泽袍如何看待我等。”
戚老的话让朱羿一愣,随即沉默了,心中却暗自嘲讽自己,一个堂堂的大明域储王,还没有一个戚老看的明白。
不患寡而患不均,多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居然没想明白,却是如果人人都是这样,大明域乃至整个天下早就大乱了。
当每一座酒楼,每一座赌坊后面都牵扯着一大圈将士利益,那还得了。
“朱羿受教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朱羿挺直身躯再一次对着戚老弯腰一拜道:“这一拜,谢的是戚老为我大明域做的牺牲和贡献。”
戚老脸色一变就要去扶,可是却不知如何动不了身子,脸色一变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朱羿,硬生生受了一礼。
朱羿再次挺直身躯转身朝着跪在地下,有些神志不清的戚容弯腰一鞠道:“这一拜,谢的是无数像戚兄这样默默为我大明域付出的泽袍。”
原本戚容还有些神志不清,嘴里还迷迷糊糊的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吗?
但是对着朱羿突然的一拜,戚容却笑了起来,心正何错之有?
没有去扶朱羿,满身的伤痕也让自己没法去扶。
朱羿再一次站起身子,这一次却是对着正东方止戈城的方向,弯腰一拜朗声道:“这一拜,拜我大明域的万千将士,我朱羿在此立誓,必要让我大明域所有泽袍家属顿顿有肉吃,人人有书读。”
戚老随着朱羿的三拜,眼眶渐渐泛红,说真的对于朱羿,戚老一直看不上眼,如同白面书生一般的样子让戚老以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纨绔子弟。
但是随着这一鞭三拜,还有那股压着自己动不了的气息,戚老笑了,我大明王岂有弱者。
朱羿身后戚容,随着朱羿的一拜,原本挺直的腰杆弯了下去,身体撑不住了,二十几鞭一直靠着一口气撑住,现在气散了,人也倒了。
倒下时戚容看着东方轻道:“马革裹尸魂依在,不负大明不负王。以血灌我止戈城,以身撑我百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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