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和汪老者又闲聊了一会,我问明去京城和去泰山的道路,便起身向他一家告辞。
汪老者真诚地说:“张老弟,我这里随时随地欢迎你回来。”
我被他的真情打动,握着他的手说:“京城之行不管怎样,日后我定当抽时间回来看望你们。”
阿连在旁边欲语还休,我也不想给她添太多的希望,一扬鞭,策马远去。
我意气风发,一路马不停蹄,向北绝尘而去。
我偶尔回头,想好好看看汪家集,好记住位置。
谁知道,整个村庄像在空气中蒸发一样。
邪门,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打马回头......
哪里还有什么汪家集,分明是一大片农田。稻谷收了之后,麦子还没有种下。
小河流水依旧,柳树垂枝翩跹,不见树下洗衣之人.......
我不由得想起崔护的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唉,小连,你究竟去了何方?
我对狐仙说:“老哥,你出来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狐仙在我脑海中现身说:“这一次,我和口袋和尚都走眼了,不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不过他们并无恶意,所以你尽管放心。”
我也见怪不怪了,反正也别问他法,只好如此了。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
我无暇顾及路边美不胜收的景色,也暂时不去想阿连的事情,一心想早日抵达目的地。
就这样狂奔了一两个时辰,我预想的口袋和尚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我判断有误?
我突然发现,路上的行人看见我策马过来,会露出惊奇的眼神,有的人会指指点点,有的人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哪里不对?我无意向马后面一瞥,终于知道路人对我指指点点的原因了。原来,口袋和尚在我的马后。他像一个纸鸢,,两只手拽着我的马尾,飘飘荡荡。那马不时甩甩尾巴,想甩开这个累赘,可任马怎么折腾,口袋和尚就像粘在尾巴上一样。
我勒马停住。
口袋和尚也松掉马尾巴,一纵身站在我一侧。
口袋和尚对我咧嘴一笑,说:“这马真是好马呀,驮着两个人也毫不费力,要是拿到集市上去卖,肯定值个好价钱,能买上百只草鸡。”
口袋和尚还惦记那些鸡呢,我简单回了他一句:“你省省吧,贱贵不卖。”
心里在想,这大和尚真不简单,神不知鬼不觉就上了我的马,而且只是拽着马尾。
口袋和尚却在一边感叹道:“老了哎,老衲想跟上你还真难,不得已,只好借借马力,现在想想真是爽那个歪歪。”
我生气地对口袋和尚道:“大和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这匹马也是上等好马,你光明正大求我,我们合乘也未尝不可,你这样偷偷摸摸,未免不太地道吧。”
口袋和尚摇摇头,用手去掸身上的灰土,说:“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以为我在你马后逍遥自在啊?那些扬尘就把我喂饱了,下次打死老衲也不拽马尾巴了。”
我说:“自讨苦吃?活该。”
口袋和尚继续讲:“老衲号称路路通,专业带路多年,从没有走错,而且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对了,我想问问你,你先前说的彩票是什么东西,”
我眼珠一转,对口袋和尚说:“彩票嘛,你顾名思义,彩,色彩彩色也,票,银票也,合起来就是彩色的银票。”
“哦”,口袋和尚有点泄气,说:“原来就是这个东西啊。”
我正色道:“大和尚,你三番五次跟着我,恐怕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包,你告诉我,你意欲何为?”
口袋和尚说:“带路的干活,你雇还是不雇?”
我从怀里掏出来一叠银票,在手上抖了抖,说:“雇,当然得雇,不过嘛……”我故意打住话题。
口袋和尚急急地问:“不过什么?_?”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雇…你…离…我…越远越好。”
口袋和尚兴奋地说:“那也不错啊,钱快给我。”胖胖的身体一纵老高,想抢我手中的银票。
就在和尚堪堪够到我手的时候,我一抬手,让他扑了个空。
我逗他道:“大和尚,你不要急嘛,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呢?是不是重建庙宇,再塑金身,准备弄个主持干干啊?”
口袋和尚先摆了摆手,然后扳着手指对我说:“和尚才没有那么多远大理想呢,我有了这笔钱,第一件事就去还俗,养一大群鸡,然后嘛,购买点土地,建个庄园,娶一个老婆,两个老婆,三个老婆,再然后就养一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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