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除了得到鼎云稍稍意外的眼神撇过之外,没有任何回应,纷纷的眼观鼻鼻观心的作壁上观。
心如死灰的年轻内宦看着眼前丰盛的酒席,忽然有什么东西被激发了一样。
匆匆走来觉得自己好像还真有点饿了,眼神晃动几下按耐不住心想:缩头是一刀,抬头也是一刀,不如干脆做个饱死鬼算了!
“八殿下,奴敬您一杯。”
说着也不等鼎云回话,一口闷下杯中之酒,只觉心头畅快之余少了点什么似的。
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一好大好香的鸡腿没有人碰过。
二话不说抓住手里拿起就啃,不一会儿就吃的满嘴流油,一边吃着一边还说:“好吃,真好吃。诶!你们怎么不吃啊!吃呀别客气啊!”
一边说着又抓了一把花生米塞到嘴里,“呜呜……呜呜呜”的不知是在说什么。
这下不但他的几位前辈们目瞪口呆,就连鼎云也是咋舌:这家伙,挺有意思的啊!
看着眼前好似没有吃过东西的内宦,鼎云忽然也想通了:反正缩头是一刀,抬头也是一刀,不如学学这个内宦,活的轻松点。
这有时啊!烦恼都是自找的,也许换个心情换个想法说不定就迎刃而解了。
这不,鼎云立刻就有了如何像自家父皇解释的办法了,并且如果顺利的话不但不会被贬斥,或许还能加分呢!
正思量完善之间,又有一个内宦小跑而来,不再耽搁。鼎云站起身来,道:“好了好了,有完没完了,吃个酒都不让人安生。”
随口抱怨一句,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捏了一把冷汗,埋怨皇帝胆子够大的啊!
不过又想想这八殿下昨日的行径又觉得并不怎么奇怪了。
扯了扯旁边还在和猪蹄较劲儿的内宦,“你叫什么,前头带路!”
这会儿再傻也该反应过来了,这年轻内宦明白自己会错意了,但是现在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反正缩头是一刀,抬头也是一刀!
“奴黄门见过八殿下!”
然后一只手一把抓向那只盯了好久的完整烧鸡,哪知鼎云当即给了他一巴掌,打断他吃鸡,“你别动!这只鸡我得带走!”
那黄门一开始还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鼎云:为什么不让我吃?
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对对,还是殿下英名,带着路上吃,整好!”
旁边坐的,包括刚来的内宦心中哀叹:我们当中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货,简直丢人丢到左耳国去了……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他们无地自容了。
只见那黄门走着走着也回味过来了,这八殿下带着烧鸡好像没有吃的意思,可是……好不甘心……好想吃啊!
忽然,眼角余光瞥到旁边一张桌子上没人动的烧鸡,一把抢了就走,惹得那桌人纷纷对他怒目而视。
一阵哄堂大笑后这喜宴才真正的有了些喜宴的感觉,渐渐地大家伙儿也就用着八卦下酒,吃着略略有些凉了的酒席。
但是,谁也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就要举办丧事,就像那对新人的谈话一样。
“夫……夫君,你说云儿会安然无恙吗?”
没有说话,新郎官卢升轻轻的抚摸着新婚妻子的头发,不成想却惹来杜月娥一阵怒目而视,还作势欲咬。
顿时卢升一阵尴尬,抬起的那只右手哪怕早已痊愈,却依旧能感到阵阵疼痛之意,只好苦笑着安慰道:“放心吧,鼎云是大鼎皇帝遗志继承人,不会那么容易就夭折的,他还要开创一番大事业呢!”
虽然明知是安慰,可是杜月娥的心情还是轻松许多,主动握上卢升当年抓着自己的那只手道:“当年……咬疼你了吧……”
看着妻子羞怯的模样,卢升顿时觉得十五年的等待值了,也就明白了当年姐姐不顾一切的原因。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呐!
夜晚,知道鼎云安然无恙的返回王府之后,两人呆在自己的新房之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处理自己的事务来,任何人都别想打扰他们!
正所谓:二人携手入罗帷,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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