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万日元,真仲英树已经反复确认过,银行卡里一共是七百万日元,这是他目前仅存的最后一点积蓄。
他将这张银行卡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卡有他半个手掌大。黏糊糊的汗水从手掌沁出,沾到纤细的卡边缘上。他感觉有些难受,于是将卡翻了个边。手上的汗水在银行卡旋转过程中被擦去,原本干燥平滑的长方形卡面却变得油腻、濡湿。
真仲英树站在极乐馆一楼大厅内,脚下铺着最顶级的英国皇家伊丽莎白地毯,头顶水晶般的吊灯闪烁着璀璨的光华。这里的装饰简直就像是欧洲的皇宫,侍者端盘里的酒也是一杯上万的名酒。
真仲英树站在这溢满金钱味道的建筑内,看着身穿名贵西装、高档礼服的男人女人们在赌桌前大展身手。他顿时觉得身穿从超市打折活动中买来的廉价衣物的自己像是一只站在孔雀群中的秃毛野鸡,抬不起头来。
别看他现在又紧张又自卑,半小时前,真仲英树可是疯狂到想把整个世界都掀翻。
就是首相大人要拦着我去做这件事,我也会用一把尖刀,捅穿他的心脏,没人能阻挡我。那时候,真仲英树自信地对自己说道。
只要事情成功,我就一刀一刀的割下她的肉。从哪开始呢,让我想想,就从脸开始,她不是最洋洋得意她那张诱人的面容吗?那我就毁了她最引以为豪的,然后是胸,然后是腿,在这些地方留满一道道狰狞的伤痕,这样看你还能迷住哪个男人。真仲英树恨恨地想到。
至于他到底要去做什么事呢?当然是复仇,只有仇恨才能将一个人的心扭曲得如此癫狂。真仲英树本来生活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家里是开塑料加工厂的,他也没什么坏心思,除了经营好工厂外,赚到的钱他都攒起来,打算等老了后,再带着妻子一起去游山玩水,周游世界。
可他的妻子却不安于这样安稳平淡的生活,她的妻子比他小很多。他今年三十九岁,而他的妻子是二十八岁,面容姣好,是一个颇有名气的二线明星。曾经谈了好几个豪门公子但未能结婚,最后才下嫁给真仲英树这样的小企业主。
真仲英树想起妻子那张令自己又爱又恨的脸,他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差点就把手里的银行卡崴断。他猛地抬起头,身上穿着的廉价衣服也不重要了,旁人眼里讥笑的目光也不在乎了。他以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来到前台,嗓音因好几天没有说话而低沉沙哑:“这张卡里的钱,全给我兑成筹码。”
真仲英树的妻子在与他结婚后依然与一些豪门公子们保持联系,真仲英树宠爱自己的年轻妻子,不仅没有多想,还和她一起陪那些人打牌。渐渐的大家就都熟悉了,其中有个年轻的世家子弟经常劝真仲英树抵押掉祖传的山地来投资赚大钱。真仲英树很犹豫,因为这山地上不仅有塑料加工厂,还有祖坟,一旦投资失败自己就成家族的罪人了。
真仲英树拿着兑来的筹码,走到角落里一个赌桌前,凭直觉将大把筹码压上。
真仲英树一直没有答应那个世家子弟的建议,可妻子也开始劝自己,她说她怀孕了,塑料加工厂的生意却越来越惨淡,为了孩子今后能好好发展,英树应该搏一把。真仲英树沉浸在妻子的温柔乡里,他去了那个世家子弟推荐的金融事务所抵押了山地,并把换来的钱全部用在那个世家子弟推荐项目的投资上。
今晚真仲英树的运气好的异常,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桌上的人故意输给他。难道说一个人的运气真的是一个固定值,承受越大的痛苦,就会有越大的好运降临。可惜他现在只想把这运气用来报复带给自己厄运的对象,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宁愿不要这样的好运来躲避自己经历的最大痛苦。
他用七百万日元赚到了十三亿,这一辉煌战绩惊动了这里的女经理。黑衣女经理来到他身旁,轻声道:“可以邀请您到贵宾室就坐吗,我是这里的女经理,名叫樱井小暮,叫我小暮就好。”
真仲英树声音激动得颤抖起来,他没有像其他被邀请去贵宾室的人一样和女经理紧紧拥抱,他任泪水肆意地从脸颊滑落,连连道:“好……好……”
真仲英树投资完项目后,一直没有后续消息,真当他准备追问消息时,他的发小告诉他在东京看见他的女明星妻子与那个世家子弟出没与情人酒店。然后又传来投资破产的消息。真仲英树经调查才知道,原来那家金融事务所有黑道背景,本来就是放高利贷的,他的妻子知道这些还一个劲在怂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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