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面的文字占比有点多了吧。”
“小标题已经没办法再缩减了,我和项目负责方联系过,这是他们转交给我的详细菜单,二级分类没法改,详细内容应该还能精简。”
“也要分情况,毕竟宣传册主要起的是宣传功能,这种详细的东西直接放菜单上就行了,另外会有的,不用全部搬宣传册上来,挑几个有特色的介绍就行了。”
“好。”景嫣在pad上乖乖做笔记。“还有修改意见吗?”
两个人认真讨论着手头上的几个项目修改案,景嫣几乎一刻没停地在屏幕上写字,偶尔也直接把平板交给他,直到闻女士电话打来。
罗寅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景嫣也听出来他的意思,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之后,还是把他送到楼下。
两位长辈已经在公寓楼门口等着了,罗寅大步出去,先去把车开过来,留下景嫣还站在长辈们身边等着,安静听着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
“景嫣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意大利看看小肉肉?”
突然被点名的人明显有些没回过神,愣了两秒才开口说话:“我还不清楚到时候公司是怎么安排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会去看看,小家伙满月我还想送点东西的。”
“你就是跟小罗同志一样,对工作太上心了,巴不得什么都亲力亲为。”闻女士难得无奈。“真是把自己当铁人了,要是我们这段时间不在伦敦,他指不定又要满世界飞。”
“罗总也是为了公司的发展前景着想,最近新加坡的项目催得紧,虽然还没确定具体集中讨论时间,但是项目进程也差不多追上来了,罗总上心是肯定的,毕竟是他接受的第一个大项目。纽约那边的项目才启动没多久,一切都还在起步阶段,他作为总经理,跑过去盯着也是关心项目的体现。”
“你也太客套了,不是朋友吗,怎么还叫他罗总。”
景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目送两位长辈坐进车里之后,景嫣冲着驾驶座上的人挥挥手,转身跑进公寓楼。
回到家,罗寅还没来得及把车钥匙丢在茶几上,就直接被闻女士拉去书房。母子俩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罗寅有些好奇,但又隐隐觉得闻女士应该是要跟他谈结婚的问题,还是懒得先出声。
闻女士明显憋不住,把椅子往儿子面前拉了些:“你很关心景嫣?”
“关心朋友不是情理之中吗?怎么了?”
“景嫣还挺维护你的。”闻女士耸肩。“早上去她办公室跟她聊天的时候,我们谈了谈你这几年有多忙,她好像也挺关心你。刚刚回来之前,我正好又说你最近喜欢把自己当铁人,满世界飞,她也说你这是为了公司着想。”
罗寅眨巴眨巴眼睛:“所以?”
“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认真的。”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想法?”
“随你。”
“也没什么想法,就觉得她过于温柔了点,你不也知道的吗,在公司里不会对别人凶,说话也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部门里那些人都是她上司呢。”
闻女士突然陷入沉默。
“而且她……如果非要扯上什么性格成因的话,我觉得是跟她成长环境有关系吧。”
“怎么说?”
“她还有个弟弟,她说她妈妈在生了她弟弟之后就把家庭重心都放在她弟弟身上了,你不觉得这就是明晃晃的重男轻女吗?她高中毕业就被扔出国了,现在她家里人都在澳洲陪她弟弟读大学,我都无语了。”
闻女士肉眼可见地换了副表情。
“她还说羡慕我们家的家庭环境呢。”
闻女士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想问问你这个姑娘怎么样的,现在我觉得,如果我撮合你们两个的话,她会不会觉得是我们在施舍她?”
“她收我送的东西都觉得不好,你还想撮合我们两个?”
“那你对她到底什么感觉?”
“朋友以上。”
曾经真的只是把她当成普通朋友,之后在纽约给顾哲航陈澈挑结婚礼物的时候突然就不这么觉得了,不然他哪来的理由给女性朋友买那种礼物。嘴上说着只是朋友之间的小礼物,但到底什么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想知道她什么想法。
顾哲航结婚那天晚上,她跟在他身后巡桌,看到有人给她递酒,他想都没想就夺过杯子。他们两个在米兰街头兜风,她捧着雏菊的时候,他想尽办法控制住自己想抱抱她的冲动。她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盯着前方,他只觉得自己醉得更厉害。之后被他听见Christina的声音,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们两个的关系,因为不管怎么解释,她都会误会,他不想这样。
跑去纽约待那么久才回来,也有躲避的成分在里面,因为想给自己点时间冷静冷静,但是跟那家珠宝合作方吃饭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那么个想法,然后立刻拜托他们帮忙定制了小雏菊项链。原本想自己带给她的,但那阵子正好抽不开身,还是找了个借口让张助理回去了。
万幸的是,她没有说什么,但还是说什么受之有愧,还送了他一条领带。
鬼知道他有多喜欢,甚至找不到能与之匹配的衣服。
听她说她投了简历,还专门叫人去查了她的简历审核进度,果然不出他所料,她能顺利进入面试环节。但是他并没有预料到他正好就看到她面试的过程,也完全不知道爸妈会突然来伦敦,更不知道闻女士怎么突然就对她那么感兴趣。
听她说自己家的情况之后,更多的是替她不甘心,但是她自己好像已经看开了,他只觉得窝火,如果能见到她的家人,他肯定毫不留情劈头盖脸就骂出口了。
还是人吗,把家庭重心放在儿子身上,高中毕业就把女儿扔出国,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不管不顾,还全家搬去澳洲陪儿子读大学?那在陈澈还没来英国的这几年里,她到底怎么过的?孤立无援,卡里那点钱够什么?
也难怪温温柔柔的,估计脾气早就被磨没了。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到底什么想法,对她其实并没有男女朋友的意思,只是心疼。
闻女士还在絮絮叨叨着景嫣这里好那里好,罗寅已经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只是在听到“结婚”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生理性皱起眉头:“你怎么就觉得别人注定是你儿媳了?话不能这么说吧,别人都没说什么,你还在这自作主张上了。”
“我只是觉得景嫣这姑娘很适合,你瞎激动什么?”
“适合是一回事,人家看不看得上我是另一回事好吧,你别在这乱点鸳鸯谱。”
“景嫣有男朋友了?”
“不知道,应该没有吧,人家成天忙着养活自己,哪来的功夫谈恋爱。”
“那不正好的,她也没有男朋友,而且还觉得我们家的家庭环境好,那就让她也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
罗寅都无语了。
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闻女士目送明显懒得再说话的儿子走出书房,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给景嫣打了个电话。
说她乱点鸳鸯谱,该揍。谁说成为家庭成员非要是儿媳了?还不能认她做女儿了?反正她家里人有跟没有都差不多,那还不如多来他们家坐坐,光羡慕干什么,羡慕又不能当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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