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快去睡觉，明天起床了再看。”
“还没刷牙。”
屏幕里的人一拍脑袋，急急忙忙起身去卫生间，走了没几步又折回来，边碎碎念着“不能浪费不能浪费”边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借着光，他能看见她的脸已经变得粉粉的，鼻尖也红了些，眼里还染着雾气，像是被谁欺负过。
罗寅下意识咬牙，直接丢下手里的钢笔，单手撑着脑袋，好笑地盯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屏幕。
幸好这个样子的景嫣只有他看见。
景嫣借着仅存的清醒迅速刷牙洗脸，换上睡袍，重新回到书房，拿了手机和平板去卧室，钻进被子里，调好空调温度。
“快睡觉吧。”
那边的人也乖乖躺下，侧着身子，手机竖在两个枕头中间的缝隙里，孩子气地冲着屏幕里的人挥挥手。
“小酒鬼晚安。”
“我想去看AT的小雏菊庄园。”景嫣似乎又因为大量灌进的酒精而丢了理智。“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意大利出差啊？”
罗寅笑着回：“小雏菊庄园还没签，都没这个计划，你想要？”
“漫山遍野的小雏菊……”
书桌前的男人干脆不再说话，眉眼含笑地盯着她。
“好多好多小雏菊……”景嫣合上眼睛。“小雏菊……”
已经快三点了。
“小雏菊……”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彻底消失。那边的呼吸声也愈发平稳，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看得他心底都柔柔的。
就不应该让她发现酒柜里的红酒，万一哪天喝多了而他又不知道的话，那真是能急死他。
景嫣睡醒的时候，睁眼就看见屏幕还亮着，镜头对着没人坐着的转椅，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那边传来的声音，似乎是在谈什么。因为喝多而引起的头疼让她实在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这个略显困难的问题，景嫣瘪瘪嘴，继续赖在被子里。
罗寅在外面给张助理安排完接下来的工作回到书房，注意到屏幕的人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他，隔着空气戳了下她的脸。
“FaceTime开了一整晚吗？”
手机的电也真耐用……
“你忘了挂，我干脆就放在这里了。睡得还挺香，都没翻身的。”
“你今天没去公司？”
“今天没什么事，在等那边的消息，外面挺冷的，我就没出去了。”
景嫣没说话，还有些困倦，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镜头。
罗寅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景嫣女士昨天晚上喝多了碎碎念的内容还记得吗？”
“我没喝多。”下意识反驳。“更没有碎碎念。”
“我都录下来了，要听吗？”
景嫣立刻反手抓住手机，直接带到自己面前：“不行！”
“还说自己不是酒鬼，七八瓶酒被你喝得只剩两瓶不到。”罗寅边咂嘴边摇头。“刷牙洗脸之前还不忘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啧啧啧。”
“你把视频删掉！”
“理由？”
“没有理由。”
“总有个让我删除的原因吧？”
“你……”景嫣咬咬牙。“你快删掉。”
要疯了，这人怎么这么义正严辞的呢？趁着她喝多了偷偷录视频还有理了？怎么让他删掉还要理由呢！这需要什么理由！
“不。”
“我们两个的视频通话内容全程只有我们两个自己知道，你录视频涉嫌传播非公开内容，我作为此次视频通话的其中一方要求你删除。”
罗寅嘚瑟地笑：“没传播，自己留着的。”
景嫣焦躁地嗷了一声，直接把手机丢在枕头上，无奈地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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