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又伸手摸了摸锦儿的袖子,袖子很单薄又漏风,她道:“明个让管事给你做身厚实的衣服。”
锦儿眼角噙着泪水,她感动的热泪盈眶,她在大夫人那里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可以说二夫人打了一手好牌,锦儿对她感恩戴德。
二夫人这一招很狠,她仿佛在大夫人身边安插了个间谍,而大夫人浑然不知,二夫人嘴里嘀咕着:“大夫人,你怎么跟我斗。”
二夫人回到她的别院时,翠儿正教四公子念书的,四公子在翠儿跟前装的很听话的样子,二夫人咳嗽一声翠儿立在一旁,二夫人道:“来人,把四公子带出去玩。”
婢女进屋把四公子带走,他恋恋不舍看了翠儿一眼,二夫人额头冒着冷汗天色炎热,翠儿双膝向前跪着拿着蒲扇扇着。
二夫人道:“这阵子多亏了你,骆奇先生都说四公子有长见。”
翠儿道:“二夫人,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二夫人道:“本夫人也不是没良心的人,你对本夫人尽心尽力,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翠儿道:“翠儿不求赏赐,只求一辈子伺候夫人。”
二夫人道:“还是你丫头嘴甜,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不过我喜欢听。”
翠儿辩解道:“夫人……我是真心的……”
二夫人打断她的话道:“你这丫头什么事能瞒得了我,你对那个小奴隶心思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吗?”
翠儿羞涩地低着头道:“二夫人,哪有这样的事。”
二夫人道:“看你都脸红了。”
翠儿摸着脸心扑通跳着,她生气地说道:“他自从走了后音讯全无,谁知道是死是活。”
二夫人道:“他活的好好的。”
翠儿愣了愣道:“二夫人,你说什么?”
二夫人觉得一时嘴快险些说漏嘴,她急忙改正道:“我想他肯定活的好好的。”
翠儿道:“但愿如此吧!那么没良心的人死了算了。”
二夫人取笑她道:“真那样的话,你不知得流多少眼泪了。”
翠儿撅着嘴道:“我才不会为他流泪呢?”
二夫人道:“你呀!你跟我都不说实话了。”
翠儿慌忙道:“翠儿不敢!”
二夫人道:“好了,我不难为你了,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二夫人不死心,她跟漠北王夸下海口了又岂能食言,那样的话彻底在漠北王那里没了信誉。
二夫人联系了管监狱的监狱官连艺,有人通知他说二夫人要见他,连艺愣了愣,他心里想着:“二夫人要见我?这真是怪事?她找我能做什么?”
二夫人准备了酒宴,连艺见了二夫人毕恭毕敬道:“夫人,您叫我。”
二夫人道:“监狱长,别客气,坐吧!”
连艺道:“属下不敢。”
二夫人笑道:“监狱长,如果你不坐的话,那可是对我不敬。“
连艺抱拳道:“属下遵命。”
二夫人起身给连池倒酒,连艺连忙起身道:“二夫人,属下……”
二夫人道:“监狱长,今天就咱们俩人不必拘束。”
连艺道:“二夫人,你找我有事?”
二夫人道:“听说牢里关押一个叫宣纪的人。”
连艺道:“是有那么个人,还是王特别交代看管,不能有任何闪失。“
二夫人道:“能把我带出来吗?我想跟她谈谈。”
连艺一口回绝道:“夫人,这恐怕不行,没有王的命令,属下不敢擅自做主,除非接到王的手瑜。”
二夫人皱眉头道:“王整日公务繁忙,难道连这点小事都要烦他,你们做属下的一点都不为他考虑。”
连艺见二夫人怒了,微抬起头道:“夫人,您作为王的贤内助,最应该替王把持章法,否则被别人挟以口舌,造谣是非。”
二夫人勃然大怒道:“混账,你这是教训我吗?造反了,连一个,小小的狱卒头子都对本夫人指指点点。”
连艺叩头道:“希望夫人您三思,您的一言一行关乎着颜面。”
二夫人拂袖怒道:“知道了,听闹了你那些碎碎念,难怪你一辈子爬不上去,只能原地踏步。”
连艺可不是靠溜须拍马爬上这个位置的,他秉着秉公执法得到漠北王的赏识,他执法的时候铁面无私,如同地狱里的判官,漠北王看到他都头疼,他的眼中除了律法没有王权,得罪人不少,监狱长是他最高的职位,即使漠北王想调派他很多人极力反对。
二夫人完全可以去找漠北王要一道手瑜,她无非要展示下自个的威严跨过那道程序,没想到遇到阻挠,还遭到别人训斥,她心里暗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连王都没责备过我,早晚有天要你跪着求我。”
她跟漠北王说完这事后,漠北王笑个不停,二夫人本来很生气见漠北王取笑她更加恼火了,她道:“你还笑?我都快气死了。”
漠北王道:“你又不是知道连艺的脾气,他就是个刺猬你偏偏要去触碰,这会好了碰了一鼻子灰。”
二夫人道:“我从没见过这样不讲情面的人。”
漠北王道:“可是我需要这样的人,这样才能维持好秩序。”
二夫人抓着漠北王的臂膀撒娇道:“王,我不管,你得替我讨回公道。”
漠北王瞪大眼珠子道:'“夫人,你别闹了,连艺又没做错,我不能卫了替你出气,随便找个借口惩罚他。”
二夫人手叉腰撅着嘴道:“哼,我咽不下这口气。“
漠北王规劝道:'“夫人,我好歹是漠北的王,岂会因为一个妃子的话去谋害自己的大臣,那跟南疆的前任暴君有何分别,他们比我们强,比我们发展早,可他们不得人心,不得民意,他们迟早会灭亡,你看吧!用不了多久。”
二夫人没有说话,她知道在漠北王跟前说再多连艺的坏话无济于事,漠北王如果听信别人的谗言,他又怎会兼并那么多领土,开疆领域,何况女人在他眼中微乎其微,排在第一位的是领土,第二位是兄弟,他可以为了兄弟舍弃女人,更因为兄弟杀了一个女人。
漠北的男人都冷血的,妻子和孩子随时可以舍弃,他们是沙漠中的一匹狼。了,他们是孤独的,又是无牵无挂的,百余年养成这种性格,漠北没有投降者,他们会杀死妻子和孩子,然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为了保住忠贞不屈的名声,女人和孩子成了牺牲品,在中原中眼中他们的蛮夷习性无疑,换作中原人绝对做不出这样惨绝人寰之事,漠北这一点恶习得到很多人谩骂,更是遗留至今的诟病。
连艺被叫来的时候,他还专门背着荆棘漠北王笑了笑道:“连艺,你怎么学中原那一套,这叫做负荆请罪吗?”
连艺道:“王,臣该死,臣无意冒犯夫人,不过职责所在。”
漠北王道:“连艺,你起来吧!我不怪你。“
连艺跪在地没起来,漠北王道:“难道要我去扶你吗?”
连艺连忙道:“属下……不敢!”
漠北王道:“好了,我就跟你说句,省得你多心。“
连艺道:“王,您不怪我?”
漠北王道:“这事就过去了,你把人带来,夫人说话就是那样没头没脑。“
连艺道:“属下马上把人带来。”
漠北王道:“不过带给我,把他带到二夫人那里。”
连艺连问都不问,直接去牢房带人,他不去问也不想问,他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就是尽职责了。
牢房们打开宣纪被带走了,他嘶喊着:“你们想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白铮道:“他们要带你去哪?”
老头道:“还能去哪?肯定要带去处决。”
宣纪挣扎不肯走,那些狱卒强行蒙着他的眼带了出去,白铮嚷嚷道:“咱们得去救他。“
向远山道:“怎么救?你自身都难保了。”
宣纪像个傀儡似的随着他们走,任由他们摆布,他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有人摘下他的眼罩,眼前出现一个打扮雍容华贵的妇人宣纪吃了一惊,他心想着:“这是哪里?眼前这个妇人由是谁?“
妇人道:“请坐吧!”
宣纪双腿哆嗦在妇人旁边坐了下来,妇人道:“你叫宣纪吧!”
宣纪点头嗯了一声,妇人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吧!”
宣纪摇了摇头,妇人道:“我是乐瑶的嫂子,漠北王的二夫人。”
宣纪挪了挪椅子,身子往后倾斜,坐着不自在,眼神望东望西,感觉很不得劲,二夫人道:“你别拘谨,我随便跟你聊几句,你如实回答我就可以,说不定我还会帮你呢?”
宣纪似信非信道:“你帮我?”
二夫人道:“说到底咱们都不希望乐瑶伤心难过。”
宣纪激动地说:“那是当然。”
二夫人循序渐进道:“因此我们也不愿逼着乐瑶,你也知道她性子急,真怕她做出傻事。“
宣纪轻声问道:“那和亲那事?”
二夫人道:“那事目前暂且搁下,不过……”
宣纪道:“不过什么?”
二夫人道:“没什么,你跟我去看一眼。”
宣纪道:“看什么?”
二夫人道:“你跟着我,不要跟丢了。”
二夫人把宣纪领到乐瑶门外,有人在屋里吵吵嚷嚷,紧接着一个穿黄色绸缎的姑娘被抬出来,那身装扮很像乐瑶,宣纪正想呼喊跑上前,二夫人拦着他道:“别过去了,王来了。”
漠北王趴在跟前拉着那黄衣女子手腕道:“乐瑶,我的妹妹,你怎么这么傻,你为啥想不开呢?都怨哥哥不好。”
漠北王大喊一声道:“你们这群奴婢不好好看着公主,倘若公主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人头落地。”
婢女和奴才叩头道:“王,您饶命啊!”
漠北王道:“派人去叫医疗帮了没有。“
玲玲道:“王,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苏松平来了之后,漠北王道:“苏松平,你来的正好,你看公主还有救没。“
苏松平吃了一惊他懵里懵懂,他心想着:“这不是锦儿吗?哪里是公主,他们做些什么?“
宣纪脸色铁青,二夫人又不让他上前去,二夫人道:“你都看到了公主为你寻死觅活,下次说不定……“
宣纪道:“好了,别说了。”
二夫人道:“你先让人送你回去吧!如果公主没事我会派人通知你。“
宣纪道:“那多谢了。”
宣纪回到牢房神色慌张的样子,白铮问道:“你怎么了。”
宣纪道:“乐瑶,上吊了。”
老头道:“公主也是刚烈的女子。”
白铮道:“怎么会这样?”
向远山手枕着脑袋道:“天下多少痴男怨女,还不如学我孑然医生,不必为情所困。”
老头吟唱道:“不知情愁,人生滋味。”
向远山不屑地说:“切,那是年轻人还没碰壁。”
白铮道:“那公主怎么样了?”
宣纪摇头晃脑道:“我也不知道,如今生死未卜。”
这不是一群人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那没关系'只要能偏到宣纪就可以,当然谋划者是二夫人,乐瑶被关押在一个黑屋子里,她在嘶吼者摔打屋里的东西。
漠北王道:“夫人,你这计策不错,那小子信了吗?”
二夫人道:“半信半疑了,如果我们继续实施计划他不信都不能了。”
漠北王道:“只是难为了苏班长。“
苏松平道:“他们着急忙慌来找我,我还以为出了大事。”
漠北王拍着苏松平肩膀道:“这是大事,公主必须得和亲,这样的话漠北跟中原联姻后,更好的休养生息。”
苏松平道:“我听骆奇先生说过,说朝廷派了一部分兵力到了麦子营。”
漠北王道咬牙切齿道:“那个可恶的奴隶主张要征服我们。”
苏松平道:“既然这样,朝廷会答应和亲?“
漠北王很自豪地说:“咱们有骆奇在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苏松平道:“我很好奇骆奇会怎么做?”
漠北王道:“谁又能知道呢?他向来不跟人透露,等我们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谋划好了。“
苏松平道:“可是公主会答应吗?”
漠北王强势回答道:“由不得她。”
漠北王吃了秤砣铁了心,乐瑶非嫁不可,除了死没什么能改变厄运。漠北王担心乐瑶做傻事,黑屋子那些危险物品全部清理出去。
乐瑶手扒着门边喊道:“放我出去。”
漠北王喊道:“除非你答应,否则别想从里面出来。”
乐瑶继续说道:“你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答应的。“
漠北王扯开嗓子吼道:“那我也明确告诉你,你跟那个小子不可能,*为了让你死心我会以绝后患杀了他。”
乐瑶咬着牙道:“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断绝关系。”
漠北王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早晚是外人断不断绝无所谓。”
乐瑶道:“我把话放在这了,我宁死不嫁,你死了这条心。”
漠北王对看管的人下了死命令:“你们看管好公主,否则那你们抵命。”
看管人的声音颤抖道:“奴才遵命。”
漠北王拂袖怒道:“你好自为之。”
乐瑶背倚靠在柱子上,整个人都疲惫不堪,说实话连喊叫都没力气了,她替宣纪捏把汗,她大哥说到做到,他会杀了宣纪,她用额头磕碰着柱子,额头都是鲜血,看管的人吓坏了,慌忙把乐瑶拦住,惊慌道:“公主,您饶了奴才们吧!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王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乐瑶哭喊着说:“我不想活了,我好累。”
看管的人劝道:“”公主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得想开点。“
乐瑶虽是公主从没有任性妄为过,从小到大连蚂蚁都不敢踩死,她当然不愿因为自个连累别人无辜受埋怨,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喊叫道:“乐瑶,这样子不行,你得跑出去,你不能受他们摆布。”
另个声音又在喊道:“可是又能逃哪去?”
宣纪在牢房里睡卧不安,直到有人通知他公主及时救回的消息,他才松了口气。宣纪用头磕碰牢门自责道:“你说你算什么男人,连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
幸好白铮拦着他道:“你这是做什么?”
向远山看不惯没骨气的男人,他道:“白老弟,你松开他,这种没出息的男人活着有什么用,只会自暴自弃玩,有办法把心爱的女人抢回来。”
白铮只得叫苦道:“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人家够难过的了。”
宣纪抹了抹眼泪道:“他说得对,是我没用,可是对方是漠北王,我怎么是他的对手。”
老头打个哈欠道:“只盼着中原的军队早日打进来,兴许他会解救我们。”
向远山道:“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身上,不如自个付出行动。”
白铮道:“你有主意?”
向远山拍着胸脯道:“怎么说我也是老江湖。”
当下向远山跟他们透露了计划,白铮觉得计划是不错,不过有点冒险,如果不成功,他们会血溅当场,他犹犹豫豫的。
向远山不耐烦道:“这点风险算什么,我给你打包票,成功率很高,不过你们得配合我。“
白铮咬了咬勉为其难地道:“那就按你的方法来。”
向远山得意洋洋道:“白老弟,你准备好酒钱请老子喝酒吧!”
白铮忍不住说了句:“出不出得去还两说呢?你现在说这话未免过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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