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成凰松开还抓着良妃的手，换作扶着她的头的姿势，听兰也快步过来帮忙扶着，只是九晴文幽一直在喊着痛，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掉着。秋儿去喊的几个老嬷嬷也来了，全都过来帮忙，几乎是抬着把良妃抬到了榻上。而张太医诊脉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如何？”墨成凰看着榻上的九晴文幽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心里也不禁想起自己生孩子的时候，那可真的是鬼门关前打转，那种痛她也可以理解的。
“皇后娘娘……您，稍候……”张太医面露难色转头对听兰说道，“拿些枸杞参片来放到良妃娘娘口中，几位嬷嬷帮助娘娘用力生产，我给娘娘施针。”
“是难产吗？”墨成凰看到这个阵仗，不禁有些担忧，虽然九晴文幽对她的意图不明，甚至是不怀好意的，但是她心里是清楚的，后宫的女人一辈子就只能呆在这里，所有的目光和心思都在皇上一个人身上，如今她们虽然不知道，可她心里始终对这些后妃多少有些愧疚。她们侍奉的都不是真正的赫连嘉佑，就连这怀孕的九晴文幽，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子影的。子影已经知道了此事，虽说是赫连嘉佑的替身，可是这些后妃和他是有肌肤之亲的，而且这还是他的骨血，他心里多少也会有些牵挂吧。墨成凰心里觉得亏欠了后妃，而赫连嘉佑对子影又何尝不是，所以对这个孩子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很尽心照看，各种好的都往这玉华宫里送来。
“皇后娘娘……”张太医给良妃施了针后，做了个眼神，墨成凰立刻懂了，怕是有什么不能当着九晴文幽说的，于是吩咐秋儿好生看着，随着张太医走到了偏殿。
“张太医有话请讲。”墨成凰屏退周围的人。
“良妃娘娘的肚子里，可能是个死胎。”
“什么？！”墨成凰惊讶极了，难道是刚才跌坐的那一下？刚才九晴文幽没有站稳，她跌坐下来的时候，墨成凰怕摔到她的肚子，还拿自己的腿去抗住，到现在估计都是淤青，按理说是没有摔到肚子的。
“微臣也觉得奇怪，昨日里诊脉的时候，脉象一切都很正常，刚才微臣诊脉的时候却发现肚子里死气一片，若是死胎在腹中，怕是娘娘也难产，故而微臣刚才给良妃娘娘施了针，只是助于生产。”
“真是如此吗？”墨成凰依旧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
“张太医，刚才良妃娘娘跌了一跤，会有影响吗？她摔到的时候，本宫还垫在下面的。”
“方才微臣进来的时候立刻给良妃娘娘诊脉，若是因为摔一跤摔到肚子，还不至于就这么死气堆积在腹中了。微臣若是没猜错的话，昨夜里良妃娘娘的腹部就已经有过一次剧痛，时间不长不足一刻的时间，想必那会儿腹中的胎儿就已经死去。只是微臣无能，查不出来缘由，待死胎落地，或许能从死胎中查到些什么，皇后娘娘，此事怕是还需要孙太医前来，对于死胎这种情况，他的经验比微臣更足。”
“本宫知道了，你先去照顾好良妃，我即可宣孙太医前来。”墨成凰想了想又说道，“无论发现什么，都先不要声张。”
“微臣遵命。”张太医说完赶紧进去，九晴文幽此时已经痛得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皇上驾到！”赫连嘉佑听到良妃要生产的消息，从勤政殿赶了过来，见到墨成凰一脸焦虑的样子，怕是有什么不好了，直接走到她面前。
“凰儿，怎么了？”他也顾不得了，这几日墨成凰老不理他，他心里又觉得愧疚，政事也忙得不可开交，每天用晚膳的时候，好几次想说话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皇上。”墨成凰看着周围的太监宫女们，略施一礼，又不太好多说，只得说道：“良妃的情况不太好。”
“宣了太医了吗？”
“嗯，张太医在里面施针，本宫传了孙太医过来，皇上……”墨成凰欲言又止，周遭人太多，她还是先等孙太医确诊后再回去说吧。
“没事的。”赫连嘉佑悄悄伸手拉了拉她的手指。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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