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史若雪终于等来了大夫,她的伤在手指,伤口也不过寸许,并不大,若是别人,不等大夫来,早就自己止了血,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伤口却一直不见愈合,那血反而有越流越烈的趋势。
一旁的大夫头上冷汗淋淋,急得直挠后脑勺,尝试了无数种办法,结果却总不凑效,最后不得不惊动了在场最大的两尊大佛——七皇子辰王殿下凌翊辰和安国公府世子安世玉。
可是这两个人也不是神医,哪里有办法?
眼看着史若雪的小脸越来越苍白,她的丫鬟急得直哭,黄衣可儿也是又急又怒,脚都快要跺肿了,却依然想不出任何的办法,冷不丁中一回头,看到了远处悠然喝茶的云翎,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急匆匆跳下台,直冲过来,一脚踢在桌子上,桌上的瓷器摇摆几下,纷纷落地,发现清脆的“哗啦”声。
“苏可儿,你疯什么?”云霜与这个黄衣姑娘可谓是宿敌了,惊慌起身的同时,已经呵斥了过去。
苏可儿却是冷冷一笑,瞪向云翎,道:“我表姐可是与你斗琴,才伤的。她现在生死不知,你却有闲心在这里品茶?”
云翎便是一愣,史若雪伤得如何,当时她便在旁边,可以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那只是小小的一个口子,根本算不得伤,怎么就能这样严重的了?“不是有大夫吗?”
“就是。有伤,你不找大夫,找我们做什么?难道我们会治伤?还是你觉得掀了我们的桌子,史大小姐的伤就好了?”前有云霜,后有苏可儿,云萱自是气闷,好好的喝个茶都不能,还真是简直了。
苏可儿呜呜地哭了起来,不顾形象地用袖子一把一把地擦着眼泪,“就是你们,就是你们,表姐自小娇贵,就是被针扎一下,都会血流不止,而今天,你们却让她伤了那么大一块!呜呜呜,表姐不会死了吧?呜呜呜,我不要表姐死……”
这什么跟什么呀?
云翎与云萱互视一眼,根本无法理解苏可儿所说的事情,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人在手指上划小小的一道口子就送了命的?
她们不知道的是后世有一种病,叫做血友病,就是这个症状。当然,这种事情,她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
史若雪越来越虚弱,手底下的血早已经汇聚成一大滩,鲜红鲜红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要死了吗?无限的恐惧袭上心头,史若雪都吓傻了,疼倒是不疼,只感觉身体里面热量也跟着血液一齐流失,冷得她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七皇子凌翊辰已经让人把最好的金疮药拿了出来,依然无效,眼看着好好的一场盛会便要悲剧收场,他身后的气息更加冷冽,一不小心离得近了,都会冻伤。
安世玉身上也早没有了往日的动淡风轻,好看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哪个是云家的老七?给老夫捆起来!敢伤我的雪儿,不要命了!”随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行来,门口光影变动,一些穿盔带甲,手持钢刀的兵士冲了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士大叫着紧随其后。
苏可儿一看到他,立刻扑了过去,也不管人家此刻身上穿了盔甲,有多硬,一头便扎了进去,“砰”地一声撞得她直哼哼,却不忘哭诉告状,“呜呜呜,舅舅,舅舅,大表姐她……呜呜,呜呜,都是云七害的,舅舅一定要为表姐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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