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哭得更加厉害。
但好歹她是个有理智的人,就算再想儿子舍不得儿子,也知道此刻,只有这样才是送他走的最好方式。
隔着门板,姜国柱也红了眼眶。
最终,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姜国柱将行囊放下,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别了。
磕完之后,他深深的看了姜家院门一眼,然后拿着重重的包袱,一步一步坚定的朝着村口的位置走去。
从军集合的地点在县衙边上,所以现在,他得赶去犀牛县县衙。
而门内,关了好一会儿后,孙湘控制不住一直抽泣着流眼泪,但怕姜国柱听见,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口鼻。
好半晌后,还是姜渔开了口:“外面没动静了,想必哥哥已经走远了罢。”
闻言,孙湘这才把院门打开,冲出去朝着路的那一头看去,姜母紧随其后,眼泪都顾不得擦。
但是左看右看,什么都没有看到。
姜国柱他……他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
这一刻,孙湘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就开始放声的哭。姜母被她的哭声刺激到了,眼泪又是一串串的往下滴,最终婆媳俩抱在一起,哭得伤心又肝肠寸断。
姜渔无奈的和陆大牛对视一眼,只能劝道:“娘,嫂嫂,你们别哭了,一会儿要是让我哥哥知道了,岂不是更舍不得离开了?”
孙湘哭了一阵,渐渐的也止住了眼泪。
只有姜母哭得停不下来,只一个劲儿的说道:“可我只想要我儿平平安安的,什么将军什么将领,都不重要……”
慕凉叹息一声,如今唯一能够转移所有人注意力的,想必就只有嫂嫂肚里的孩子了。
所以顿了顿,姜渔说道:“好了娘,您可别哭坏了身子,现在最重要的呀还不是哥哥,而是嫂嫂肚里的孩子啊。”
姜母只能点点头,好半晌终于止住了眼泪。
这个时候的姜渔觉得,似乎姜国柱去从军,对他们所有人而言就是最大的打击,但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后面还有更大的打击在等着她……
也就在姜国柱从军的第三天,一纸皇榜下来,要每一家都出一个男丁,修防护城墙。
这城墙,是为了日后打仗的时候做准备的,防御外敌,也可以抵御一众匈奴人。
任何人不得违抗。
也就是说,躲过了在外接活计的陆大牛,躲过了不和姜渔分开的陆大牛,却还是没有躲过这纸皇榜一下,要前去修护城墙的强制命令。
而且这命令来得又急又凶,半点给人反应和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今天发的通知,明天就要前去集合修城墙。
姜家因为姜国柱去从军了,所以这个名额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姜父姜铁直的身上。
可怜姜父年纪摆在那儿,还得前去搬石头修建护城墙。
真是作孽啊……
对此,姜渔又心疼又无奈,最后只能叮嘱陆大牛,“大牛哥,你和爹爹明天就要去修护城墙,你记得多多照顾爹爹,他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我知道。”
这个叮嘱,姜渔完全是多心了,因为一直以来陆大牛对姜家所有人都很克制有礼,即使姜渔不叮嘱,他也一定会照顾姜铁直的。
毕竟,这可是他的岳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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