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顾若离便马不停蹄的往衡州城赶去,她是绝对不会放任宋宴独自在外,万一招蜂引蝶的,到时候靳月没找到,还给她额外再添点情敌,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趁着现在,宋宴对她心怀愧疚,还感兴趣,她得抓紧宋宴不放手,否则哪日他真的生出了二心,对靳月和她之外的女人动了心,那她顾若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最可恨的是自己的肚子,嫁过来两年了,就算现在宋宴对她冷淡了不少,可以前……
之前那么热烈的时候,也没见着她肚子有动静,问了裴春秋,只说是当年的七日断肠散,损伤根本,成孕的几率降到了最低。
若是能有孩子,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待顾若离循着宋宴的脚步,赶到了衡州城,连夜赶路,日夜兼程,到了衡州城的时候,是夜里。
只是,宋宴见着她,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欢喜。
事实上,宋宴真的谈不上有多高兴。
“你来干什么?”瞧着顾若离行礼时的温柔与恭顺,宋宴有些头疼,不悦之色,悉数浮于表面,如今是连装,都懒得装下去了,“不在燕王府好好待着,跑这儿作甚?”
顾若离先是一愣,俄而便是泫然欲泣之色,“王爷,眼见着中秋将至,王爷您始终没有要回京都城的意思,若离只是担心您!”
“小王爷?”程南喊了一声。
宋宴到了嘴边的话,终是咽了回去,“罢了,既是来了,那就好好休息吧!”
“小王爷?”顾若离眉心微凝,“您要去哪?”
宋宴横了她一眼,“你这般身子骨,从京都城来这儿,怕是受不住这路上的颠簸,还是好生休息吧!”
语罢,宋宴转身就走。
瞧着他,毫无眷恋之意,顾若离满心满肺都是委屈与憋闷。
出了院子,宋宴面色黑沉的立在湖边。
“小王爷,侧妃来找您,大概是受了王妃之托,这中秋……”
还不待程南说完,宋宴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哪里是担心本王,只是怕本王真的不回去,这两年母亲如何待她,本王都看在眼里,除了宋岚,燕王府谁还会正眼看她?”
“小王爷,既然您都知道,为何还要这般晾着侧妃?侧妃一直没有身孕,王妃心里也着急,您这一直找寻小王妃,但也不能耽误了正事!”程南毕恭毕敬的行礼,“小王爷,裴大夫都说了,那么高的悬崖,又身中剧毒……”
宋宴狠狠闭了闭眼,“把最后那句话,咽回去,本王不想听到!月儿不会有事,听明白了吗?”
其实,程南真的不明白,小王爷的心里在想什么?
当初,冷落欺辱靳月的是他,后来逼着靳月给顾若离试毒的,还是他,但是现在,疯狂的依旧是他!
有用吗?
两年!
饶是死了,悬崖下的尸骨都没了,若是有来生,估计早就投胎转世了吧!
“小王爷?”程南叹口气,“您这……终究是要往前看的。”
宋宴不愿往前看,他只想回头。
可是现在,回头已无她。
为了避开宋宴和顾若离这对冤家,傅九卿让人往靳月脸上涂了厚厚的胭脂水粉,美其名曰:家规!
靳月觉得,他就是在作弄自己,毕竟长日漫漫,闲来无事,他一个病秧子总归要找点是做的,又不好意思总看那些烦乱无趣的的书册。
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靳月总觉得好似在看别人。
“我这样,亲爹都认不出来了吧?”靳月摸着脸上厚厚的脂粉,无奈的直摇头。
霜枝笑道,“少夫人,既是公子的意思,您便将就着点!”
将就?
靳月托腮,喜欢这样丑的女人?
脸上就跟砌墙一样,连五官都便得模糊,也不知道他什么口味?
“中秋家宴,少夫人莫要轻易开口,傅家规矩多,人也多,如今还有小王爷和侧妃在,您记得多低头,不要东张西望!”霜枝提心吊胆的叮嘱。
君山吩咐过,要让少夫人避开小王爷和侧妃,免得刺激到了少夫人。回想起少夫人伸手便掐断了匪盗的脖子,霜枝心有余悸,自然是将君山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是以,霜枝将能用的,能看见的东西,尽量都往自己少夫人脸上抹。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该看见的,该遇见的,终究是因为刻在靳月骨子里的本能,没能逃开命运的转轮。
顾若离落水,是自己假意跳下去的,既然靳月跳了一次悬崖,就能引得宋宴这般执迷,那么自己故技重施又如何?
当年中毒,能惹得小王爷心疼。
那么今日落水,是否也能异曲同工?
可惜,她这一跳,彻底跳乱了傅九卿的计划,也让靳月重新出现在了宋宴的面前。
然则今时今日,使君有妇,罗敷有夫,靳月早已不再是当年的燕王府暗卫,她是傅九卿的妻,傅家的五少夫人。
那个满心满肺满眼都是他的靳月,彻底的消失了!
傅九卿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宋宴,“靳月是吾妻!”
吾妻,唯吾可欺,旁人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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