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低垂着头,笑的阴险。
偏北院,夏连翘缓缓收回了精神力,把玩着手中的灵石,垂眸浅笑。
要知道,这世上最让人屈辱痛苦的,不是一直被人踩在脚下,而是在自己脚下踩了十几年的人忽然跳起来咬了自己一口,血肉撕扯。
夏佩佩不是高贵傲气么?
她偏要一点一点磨掉她的高贵傲气。
她曾让夏连翘一无所有众叛亲离,总有一天,她自己也会尝到此番滋味!
……
翌日,当夏连翘起来时,院门口已站了一人。
她打开门一看,竟是墨沉嵩身边跟着的那个黑脸护卫。
“夏小姐,我叫风刑,主子让我来接你。”
夏连翘嘴角含笑,点头。
转头安慰了担忧不舍的夏父夏母和沉着小脸的夏苏木,这才跟着风邢出府。路上,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她全当不知,直到走出夏府大门,那一道道监视的目光才消失不见。
夏连翘看着那热闹繁荣的大街,张开双臂深呼吸,“唔,新生的味道。”
沉默的风邢回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夏连翘看向他,问,“少年,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家主子,是不是见过我?”
风邢一愣,认真地想了想,摇头,“没有。”
他一直跟着墨沉嵩,从不知他见过她。
“你确定?”
他眸底闪过一丝茫然,又认真想了想,点头,“确定。”
“我怎么觉得他见过我,而且还对我一见钟情了?”夏连翘笑。
风邢一直绷着的脸有片刻的裂隙。
脸一红,随即一黑。
看出风邢坚毅汉子躯壳下的呆萌少年心,夏连翘满意了,笑的不怀好意,转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来往往的人群。
墨府,比她想象的还要破败。
人烟稀少,府邸不小,但好多地方已经荒废。从那些常年未曾修葺过的回廊长亭和假山花园来看,这里曾经也是辉煌过的。
风邢带着她从大门进入,直奔墨府偏院。
一路上一个人都没见着。
进了院子,风邢带路,将她领到一个干净整洁舒适的屋子,而屋内,早饭已经准备好。她看了眼,这早饭,清淡归清淡,却精致丰富的很。
“主子知道夏小姐没用早饭,这是特意为夏小姐准备的。”风邢说。
她点了点头。有些莫名,又有些不自在。
风邢让她先休息参观,然后便离开了。
早饭的味道实在是棒的很,和这破败的墨府很不搭调。夏连翘有些疑惑,总觉得,那个墨沉嵩,不似表面那么简单。
用完早饭,她出门,在这偏院里溜达了一圈,得出结论,这偏僻破败、狭小无人烟的院子,便是墨沉嵩的住处。
看来,墨沉嵩也和她一样,在墨家不受欢迎,无人重视。
找到主卧,不知为何,心底竟有些蠢蠢欲动。她推门而入,愣了一下。
沉冷的卧室,摆设简单规矩,不华丽,不精致。但却干净整洁,处处透着一股舒适感。更重要的是,刚推开门,一股灵力便夹杂在男人的气味中扑面而来。
不浓郁,却很清晰。
她挑眉,目光梭巡卧室一圈,最后定在那张床上。
几步上前,她掀起床单一角,就要翻开看个究竟。
门口传来声响,她回头一瞧。
正见风邢推着墨沉嵩停在门前。
夏连翘做坏事被人抓个正着,摸了摸鼻子,不太自在。
墨沉嵩示意风邢离开,风邢退出卧室,关了房门。
他这才看着她,缓缓开口,“你想看,可以继续。”
磁性的嗓音微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慵懒,轻柔,和认真。
夏连翘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礼貌性的话语,她反而不好意思看了,但看着他薄唇轻抿无表情的模样,她却起了一丝逗弄的心思,“墨公子说的是真的?”
“真的。”
“但你这么热情的邀请我看,我怀疑有陷阱。”
他眉头一皱,看了她一眼,“为何?”
“你想啊,一个人的私生活被人窥视肯定是不舒服的。没有谁会那么大方的把自己的一切展开给别人看。事出反常必有妖,墨公子,你这样做,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他眉头松了松,“那如果,只给你看呢。”
夏连翘注意到他的重点不是在“看”,而是在“你”字,她眼底有些笑意。
这人怎么呆呆的。
他的善意倒是有点都不掩饰。
难不成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了?
可是,哪有人莫名其妙对人好的?
她歪了歪头,笑吟吟问,“墨公子,你是不是见过我?”
他眸光微闪,抬眸,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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