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脚步一顿,回头就是瞪了眼。
这该死的潇洒的大夫!
这事情自然是瞒住了叶大山和张巧儿,叶菀不想爹娘担心。
至于张海川,大男人本没多少心思,只以为叶菀已经说过了,因着忙碌就将这事情忘了。
和廖友善的合作进展的顺利,具体的详细细节谈妥,张海川得了更多可利用的人脉关系,这一切,是廖友善给予的,因为这铺子如今有他三成股。
“小菀,廖掌柜那头拿去三成股,我想了想做主从咱们这里拿出去的。”
张海川在合作确定之后,就找叶菀说了这个事情。
他有自己的思量,于坤是他兄弟,在店铺里只占两成,已经是委屈他,不能再从里头抽股。
叶菀也觉得该是如此,“舅舅做的对,这事情就该如此,咱们舅甥俩占了五成呢,已经是大头了。”
“嗯,我也觉得这样好,等会儿我去告诉坤子一声。”
张海川要走,叶菀又把人叫住,自己舅甥俩做了细分。
“小菀,你和舅舅这么生分?”
张海川是真气着了,他就见不得亲人间这样为了利益瓜葛而淡了感情。
叶菀却摇头,“舅舅,这本就是我占便宜了,我在廖记酒楼还有一成股呢。”
说到这个,叶菀还觉得受之有愧。
张海川却摆手,“那是廖掌柜的欣赏你,若不是你那个什么记账的法子,这合作都谈不拢,更不用说其他的,那都是扯淡。”
“可是……”
“这事情坤子不知道。”张海川说着就是一顿,“你也别告诉他了。”
叶菀不解,一向是他们三个人之间没秘密的,这回怎么就要瞒着于坤了?
“舅舅……”叶菀心里头有些难受。
张海川也是不好受,可是他得保护自己外甥女,一成廖记酒楼的占股,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自己外甥女用自己本事换来的,当时廖友善也说的分明,就是看在叶菀的面子上给的,那就和他人无关。
“你听舅舅的,那是你自己的本事,谁也不能拿。”
“不仅坤子那里不说了,就是你爹娘那里也先瞒着,这利润太大,免得生事。”
叶菀心里感动,只好点头,“舅舅,谢谢你。”
“你一个傻丫头,和舅舅还这么客套。”
“那舅舅也别生气了,我本就占股太多,实在是不应该,我这里拿出三成给廖掌柜,正合适。”
说到最后,反而是被叶菀说服了。
张海川离开去找于坤商量销路的事情,叶菀做了会儿糕点,就准备开溜了。
“你去哪儿?”温景元冷不丁出现在她眼前。
叶菀吓了一跳,靠在面粉袋子上,捂着心口就白眼,“温景元,你别白天装鬼。”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温景元瞧了眼,又看到今日没完成的量,有些无语,“你又溜去哪里,这一回带不带糕点了?”
叶菀:“……”
总有种被死孩子揪住不放的感觉。
“我有事情做,你别管我。”说着又是警告道:“你别想着和我娘打小报告,别以为我娘小元小元的叫你,你就得意忘形了。”
“嗯哼。”温景元哼了声。
叶菀却跺脚,“温景元,你说人话。”
“知道了。”
温景元说完就走开了。
叶菀这才松了口气,看准了时机,溜出去了。
实在是没办法,因为吃药的事情瞒着爹娘,叶菀就不能在家里或者店铺里煎药。
最后和骆仲谦打了个商量,好说歹说的,在他那里去混着煎药去了。
今天是第二天,一早上的药是骆仲谦煎好的,她现在过去喝。
叶菀从糕点铺子赶过去,到了门外头,还得观察下于坤在不在。
骆仲谦给林氏诊治完,正路过院中,就看到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叶菀。
那模样,瞧着挺蠢,骆仲谦就干脆走过去看笑话。
本就虚掩的门被人从里头拉开,叶菀没站稳,差点摔倒。
头顶上方一阵嘲笑声,“做贼倒是挺像。”
叶菀站好了,就瞪了眼,“我那是被逼无奈,那什么,于大哥在不在家里?”
“怎么,怕于坤知道?”骆仲谦挑眉。
叶菀无奈摊手,“我也没办法啊,于大哥嘴巴不严实,这事情没准被他知道了,一会儿工夫我爹娘也晓得了,我瞒着我爹娘来的。否则干嘛来你这处煎药?”
说着就往里走,她是确定于坤不在了。
到了骆仲谦的住处,找了一圈儿,没找着煎药的药汤。
“我的药呢?”叶菀纳闷。
骆仲谦洗手,坐在位置上老神在在,“我的糕点呢?”
“你……”
“礼尚往来而已。”
叶菀对骆仲谦这人也是服气了,这脾气怎么就这么拽啊!
认命的给拿出糕点,递过去,“还热乎着,你吃吧,不过茶叶明天再拿,我怕碰上我爹,就没走正门。”
骆仲谦指了个方向,就低头去打开油纸袋,他就喜欢吃一口甜食。叶菀做的糕点很合他胃口。
叶菀喝完药才觉得不同来,这药的味道和昨日有点差别。
喝了泉水之后,她感觉自己五官都比之前更加敏锐了。
“不错,是不同,味觉挺好。”骆仲谦依旧在吃糕点,优雅的姿态宛若公子,雅趣十足。
“你给我加了什么?”
“你自己拿来的东西。”
骆仲谦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叶菀压根猜不到,但到底不觉得眼前这人会害她,也就不猜了。
“随便吧,反正你是大夫,你说了算。”
“不怕吃死?”骆仲谦瞧着叶菀的态度,手指一顿。
叶菀坐一旁休息,顺便缓和喝药之后的困顿。
至于骆仲谦的问话,她是没回答的,就不愿意搭理这个傲气的男人。
“骆大夫,你给林大娘的眼睛看的如何了?”
叶菀想到什么,小心思有些活泛起来。
骆仲谦的医术高超毋庸置疑,如果能医治林大娘的这种疑难杂症,那她老爷的病是不是也可以?
“有事求我。”骆仲谦看了眼叶菀,淡然出声。
叶菀嘴角边的笑容僵住,“嘿我说,你这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啊!”
“直白使人简单。”
叶菀顿时不说话了。
她有种错觉,来这里就是被骆仲谦教做人的。
这哪是什么大夫,明明就是学堂里的教书先生。
“下午的药不用煎了,这个拿去。”
骆仲谦给叶菀递了一个香囊,上头还绣着分外妖娆的牡丹花。
叶菀有些嫌弃,“你送我这个做什么,我对你可没感觉,你别搞这些玩意儿。”
说着,就想扔了。
骆仲谦眼神微凉,“扔了也好,你的病不用治了。”
一句话吓得叶菀一哆嗦,抓紧了香囊。
“骆大夫,您说。”
一秒变成狗腿子。
骆仲谦这才满意,“里头是我特质的药香,你吃的药剂我今日加重了量,明日不用再服,往后戴着这个香囊,里头的药香会让你心头舒畅,可缓解你郁结之症。”
说完又是一顿,叮嘱,“贴身带着。”
叶菀拿着香囊想研究,却碍于骆仲谦眼神过于犀利,手刚触碰到带子就给缩回去了。
“打开药效减半。”
得,再也不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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