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生被骂的狗血淋头,甚至没有还嘴的余地,就算当初的元种,对他也没说过这番话,鱼生只要愿意,完全可以一根手指头碾死对方,而女子却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可他却提不起任何杀人的念头,甚至没有任何的怒意,这一瞬间鱼生突然想到元种在教他“势”之前说的话,他希望自己保有善念,他一直以来都否认善恶之分,随性而为,如今女子的一番话却是把他给骂醒了,他突然意识到,所谓的“随性而为”,也存在着善恶之分,女子说的对,他不是天,不能将万物都当做是草狗一般公平的对待,生而为人,就该有人的感情觉悟,否则哪里的“道心”?因为天连心都没有!
女子兴许是骂累了,闭上眼睛,竟是毫不犹豫的刺下了发簪,只是这一下刺到了空气中,再睁眼时,那根染血的发簪已经到了对面那位“神仙”的手里。
“你倒是骂的舒服!我也是听得明白,想死容易,活着才难!”鱼生恢复到往日的平静。
“你什么意思?”
“临死前闭眼的人,其实都不想死,现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机会只有那么一次!”鱼生严肃道。
女子闻言大喜过望,立马磕出几个响头,将事情娓娓道来,鱼生从头认真的听到尾,总算弄清楚了状况。
原来甄实和其相公都是朱家庄的外来人,五年前因为妖灾,无意间逃到了这里,朱家庄的村民还算热情,只是不允许他们在村里居住,因为无处可去,便在村外安了个家,日子总算安顿下来。
二人都在朱家庄的村里做些杂活,甄实则在一家谷子铺里找了个店前的工作,因为之前读过几年私塾,举止得体儒雅,村民们对她都是称赞有加。
谷子铺的老板叫朱大,村里头算是个小地主,只是人品欠佳,而他的弟弟朱二,整天游手好闲,都三十出头了还找不到个老婆,一日朱二来到朱大的米店中,见甄实颇有几分姿色,瞬间便有了爱慕之情,此后经常来嘘寒问暖,甄实本是许配人家之人,便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谁知朱二被拒绝之后,竟然恼羞成怒,迁怒于甄实的丈夫,村民们纷纷传言,对方花大价钱请来了山里的歪和尚加害二人。
起初甄实并不在意,可有当天晚上,正在二人熟睡时,他突然听到两声盆子落地的声音,便起身将灯点上,却发现其丈夫在不断的扇打自己耳光。
甄实将其拉开,丈夫这才苏醒过来,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后来她才发现,每当他叫自己丈夫名字之时,对方变会进入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不断扇自己耳光,甚至有时候会对其破口大骂。
一连几天如此,甄实着实受了惊吓,联想到村民们的传说,便辞了谷子铺的工作,可其丈夫没有丝毫的好转,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叫过对方的名字。
其丈夫逐渐变的害怕阳光,他便在屋后挖了个地窖,将其安置于此,如今已然成了鱼生现在所见的模样。(道士朋友口述,此段根据真实故事改编。)
鱼生听完,认真思索片刻,他已经有七八分的肯定女子丈夫的情况为邪修所为,对方说村民的传言是“住在山中的和尚”,而女童的歌谣里也说了“请佛弄鬼”。
在鱼生看来,女子丈夫的情况并非佛宗的手段,倒像是佛宗的分支,密宗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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