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却有些黑的叫开心果,是这家的管家
“然后是那三只小的,眯着眼睛的叫瞌睡虫,红着脸的叫害羞鬼,蛋壳上有凸起像是鼻子的叫喷嚏精。他们则是这家的三个孩子。”
见我对这些鸡蛋好奇,白雪女士便将它们一一拿起,分别做出介绍。言语之时表情复杂,似甜蜜却又苦涩,却没有像镇里的人们那样对蛋表现出一丝尊敬。
我为此感到奇怪,并询问她这其中的原因。期待从她口中听到不同于父母给我讲述的故事。
“你这个抖激灵的小迷糊。”
她总是这么称呼我,以至于我的懒得反驳她了。
“答案很简单,只不过是个视角问题罢了。”
这个老太婆总是喜欢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故作高深,而这次果然也同样如此。
“这是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
白雪女士端起了杯子,抿了口其中的红茶,回忆着过去,像往常那样讲起了与人们传言中发展截然不同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名叫佛罗里安·艾格的年轻人,他身为领主家的长子,不仅爱上了身为平民的女孩,更是不顾自己的身份与她结为夫妇。
“这件事让艾格家颜面扫地,同时也让女孩受尽了冷目与折磨。起初佛罗里安对此并不知情,直至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母亲在虐待自己的爱人,逼迫她穿上烧红的烙铁鞋,还美其名曰‘祝福’。佛罗里安彻底爆发了,他将那份‘祝福’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令自己的母亲穿上了烙铁,以此警示他人。
“残忍、粗暴,却极为有效。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女孩,更没有人试着将他们拆散,无论是他的父亲,还是那些想要将他赶出去的弟弟们都是如此。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会私下里做些什么。
“他们将这一事件描述成了女孩对佛罗里安家人的欺辱,打着捍卫自己的旗号采取了更为极端的手段——下毒。
“很快他们拿定了注意,在佛罗里安不喜欢吃的鸡蛋里下了毒。这一既可以让女孩吃下去,又不会误害了佛罗里安。可结果却和他们所想的截然相反,与女孩相处的时日令佛罗里安成长,不再挑食。结果就这样吃下了有毒的鸡蛋。
“噩耗,所有人都为此感到震惊。而佛罗里安的家人不仅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却又一次的将问题推卸到女孩身上。他们指责女孩是应当被烧死的魔女,她贪图艾格家的财富,在被佛罗里安发现后更是狠心的将其毒死。
“然而这一次他们猜对了一半,女孩的确是名魔女。她终于撕下了伪装,用可怕的竖瞳瞋视着他们,口吐恶毒的诅咒。
“‘我要你们为此付出代价!血债终将血偿!’她如此高喊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雾气一般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随后怪事发生了,艾格家开始有人失踪,先是佛罗里安的父亲,之后是他的母亲,家中的管家,最后是他那三个弟弟。他们就像是蒸发了一样,只留下了身着的衣服还有一枚鸡蛋!”
听起来这的确是父母给我讲的故事,却似乎是另一个版本,却没有省略掉为什么人会变成蛋的部分,却充斥着些许的不合理。
就比如那个管家,如果魔女只是报复艾格一家的话,为什么他也会受到牵连?着简直不讲道理!我如此琢磨着,更是对白雪女士说的。
“不,她做的很有道理。首先佛罗里安的父亲是个知识渊博的人,却也因此看不上平民导致了事情的发展。而佛罗里安的母亲总是那么刻薄,不仅习惯性的拿别人撒气,更是不懂分寸,最后害人终害己。至于佛罗里安的三个弟弟,其实没有继承家族的野心,他们只不过是好吃懒做,人云亦云的蠢货罢了……
“事情是有人在推动的,却谁都没有想到那人不是姓艾格的,却是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总是笑眯眯的管家!”
语毕,那只画着笑脸的蛋从台座上掉了下来。白雪女士则伸手将它拿起,于嘲弄的笑容之中将其放回了原位。
蛋!那些蛋无不与她口中的艾格一家相对应!
我止不住的颤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此刻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镇里的人会这么怕她,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无力的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却像是那只画着笑脸的鸡蛋一样终究没能迈出半步。
随后,我听到了她苍老而恐怖的声音:
“做错了事就要为此而付出代价,你这个可悲的小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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