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东厢房里空无一人,却只有一尊木雕像。难道是那绿面判官忽然活了过来?
想到这儿,朱尔旦更是连呼吸都凝住了,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片刻,那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似是有人踱步到了门口。然后朱尔旦清晰的听到了东厢房房门正在轻轻开启的声音!
朱尔旦内心狂跳,却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但那个脚步声却还在继续响起。
脚步似乎在院子中走了一圈,却渐渐往西厢这边走来。
朱尔旦听的真切,一颗心几乎已经悬到了嗓子眼。但那脚步声却仍然没有停下,直到……走到了西厢房的门口却忽然没有了声音。
越是安静的等待,越是让人心里发毛。
忽然!“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门前似乎站着一个人影。朱尔旦正要一骨碌爬起来,却感觉床榻在不停下沉,他感觉自己好像要掉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时,却觉的有人在拽自己的胳膊。
“相公!起床了!”
随着一声呼唤朱尔旦猛的坐起身来,片刻却又躺了下去。
“呼!原来是一个梦。”他不禁长出了一口气息。
片刻朱尔旦睁开惺忪睡眼,却看到外面已经天光微亮。娘子朱柯氏已经洗漱完毕,正在喊自己起床。
之前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感觉却如此的清晰。而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睡着的呢?这个连他自己都闹不清楚。
或许是下意识作怪,于是便做了那样一个梦也说不定。好在恶梦醒来是清晨,一切都过去了。
“相公莫不是做恶梦了?”朱柯氏微微一笑道。朱尔旦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娘子关心。”
朱柯氏却笑嘻嘻的,片刻忽然问道:“相公,最近感觉好困哟,昨天我是不是上床就睡着了?”
朱尔旦微微笑道:“嗯,娘子睡下的很快。”心想还好你睡得早,否则我昨晚的事恐怕难做成。
朱柯氏脸一红,却道:“贱妾没有服侍好相公,相公不会怪罪吧。”
朱尔旦一愣,方才明白话里的意思。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怎么会呢,娘子不要胡思乱想了。然后便起身去洗漱了。
朱柯氏看他慌忙走出的身影,心下暗笑。片刻不禁又发起愁来。
成亲虽两年了,但同房的次数却并不多。相公心思没在女色上按说她该高兴的,起码他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是相公的玩心太重,不懂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想到这里朱柯氏就有些暗暗着急,若是今年再不能给他朱家添个一儿半女的,不说公爹会不高兴,最起码街坊邻居都要说三道四了。
朱尔旦此时却不知朱柯氏的想法,因为他顾虑着别的事情。早晨的心一直悬着,因为他担心老爹或者娘子进到东厢看到那尊木雕像,到时恐怕就难以解释清楚了。
还好一切无事。用完早饭后,老爹便迈着四方步出了门,出门前还不忘训教了朱尔旦两句,让他好好读书,不要整日的瞎胡闹。
昨日就打听到老爹在县学做训导,从九品。比头上的一把手县学教谕低上一级。
学官是个清闲的差事却没什么油水。毕竟是县一级的学官,又是个二把手。何况记忆中老爹一向清高,否则别人中举后又是收地又是收宅子,但他老人家直到现在仍然住在最初的老院子里。
一句话就是老爹他生性傲娇,又不喜阿谀奉承趋炎附势,只好当个满袖清风的芝麻小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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