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走两步,见第二层中央牌匾上正写着“梦朝屿”三个大字。
看样子也算可以啊,我心中默默欢喜,忙不迭跑了进去。
“叨扰了,老板,这住宿怎么收费啊?”
一进门槛儿,就见一位还算“正常”精神状态的臃肿妇人不停地拨拉着算盘,在一旁的小斯递着一缕缕的烟团儿,闻音,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细声细语地说道:
“墙上有字,自己不会看?”
我松了口气,朝着她后面的墙望去,只见上有一大木板被钉在墙上,最上写到:
“住的多,优惠多”这几个字,再后写到:
“最底一层一百醒梦,越高一层增加五十醒梦。”
“这……所指“醒梦”为何?”
“刚死?”老板娘抬头瞄我一眼,随后继续拨拉算盘。
“哎,是,劳您给我说说,可好?”
那女人换了个站姿,不屑道:
“生而入梦,死而梦醒,这‘醒梦’就是生梦之时的注码,这币越高,将来转生所投的胎就越好。给你举个例子罢,就说前一阵子有个赌徒,花光了自身所有的醒梦,还没来得及再赢回来,不巧这街头公告牌上就了他的名字,结果这一投胎,就成了个鸡蛋哎,你说可笑不可笑?这要是被它娘敷成了雏鸡还好,可这刚从它娘屁股里出来,旁边就有个老汉说是要给自家孙子来个西红柿炒鸡蛋,这不,一声‘刺啦’油响,拌着满身西红柿,这不又上来了?”说着,那老板娘又是一声嘲讽地笑,随即顺手从袖中抓了个球体举到半空,细细把玩着。
这也太可怕了罢。
没有了醒梦,就等同做人时没有了金子,没有了金子可是什么都做不成的!如此看来上辈子我定是花了不少醒梦,要不然怎得了个没爹疼,丈夫厌弃的苦命这辈子,下辈子定要投个好胎,安安稳稳过一生!
如今大不了饮露餐风,蓝天当被,哦不,是霞光当被,云当床!
言讫,我朝着那老板娘手中正把玩着的鸡蛋笑了笑,便下定决心奔了出来。
正在我一屁股坐在路边,张望四周,迷惘不知今夜睡在哪里更安全时,一回头,却见一玄色长靴不知何时驻足了我的面前。
“姑娘,你且跟我罢,我家主人有找,他可有很多醒梦可以给你的。”
闻声内容,我嘴角一抽,不受控制地猛一抬头,无奈嘴角抽得更厉害了,一脸错愕地望向他。
眉如画,目如鹰,唇如落红,无论是五官还是身形都像是天下最巧手的画师所画出来的人物,真是一张极为标致的一张脸,无论是谁见到他,哪怕只是一眼,都会惊诧半晌,久久不能忘却这幅面孔。
很长很长的时间过去后,再回想今日,我想,那时我就已然心动。
这时那人又一遍温柔重复道:“姑娘,可好?”
“嗯——好——好。”就这短短的几个字都害我结巴了,连忙从地上爬起。
可怜我早已不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心思那样单纯,无功不受禄,天上自不会掉金子之道理我还是懂的,故问:“这位灵友,你家主人与我素昧平生,何故帮我?”
那美人顿了顿,随后向我微笑着,看得我心都快化了,
“主人乃一名商人,仅是你有东西吸引我们,帮你便是帮我们,无需多问,走便罢。”。
虽这世间万般险恶,人生最怕不过一死,可如今既已归天,又怕甚?就依他的,走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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