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怎会被圣殿相中?
赵清忽然明了,朝如意巷的街头望去。
文先生破天荒的有些惭愧,以心声对赵清说道:“莫要声张,这算是我提前送与他的拜师礼。”
赵清啧啧不已,以心声回道:“文先生真是大手笔,竟是紫气化作的浩然气,原想我福源也算深厚,这与叶凡兄弟一比也不算什么了,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文先生闻言更是羞愧,走后门这种事此生也没做过几次,叶凡刚刚又放下豪言壮语要天下无不平,不知道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清不在调侃,识趣以心声安慰道:“在下刚刚只是玩笑言语,文先生莫要放在心上。其实叶凡兄弟早有气运傍身,熟读圣贤。再加上一颗玲珑赤子心,这一缕浩然气迟早要归于他,不过是早晚问题,先生莫要愧疚。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如果没有先生的谆谆教诲,也就没有叶凡如今,提前给他对于修行一事裨益更大,先生当真不用心生愧疚,如果是规矩之外的事,圣殿也不可能点头答应。”
文先生不再言语,想来是捉摸此事得失,暗自修心去了。
叶凡心神逐渐平稳,完全不知外界的奥妙玄机,想起之前的肆意大喊,有些羞赧,悄然坐下,羞涩说道:“小子一番幼稚言语,让赵兄见笑了。吃菜,吃菜。”
赵永昌坐在院门口,前面听得不甚清晰,后面叶凡放飞自我时却听了个真真切切,连板凳都没想着拿,踉跄着跑到屋里,有些怒色:“凡子,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这小白脸你才认识不到一天就跟他说这些,我跟你认识十几年了你都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的志向我从来不清楚,是不是你觉着这小白脸比我这土老冒更好,就不要我这个兄弟了?”
叶凡对赵永昌这脑回路着实感到无奈,安慰道:“什么志向,只是突然有感而发,年少无知的浪荡言语罢了,当不得真。跟赵兄发了一通牢骚我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你想听我一会儿再跟你说一遍,咋样。”
赵清戏谑笑道:“叶凡兄弟,你当不当真我不知道,反正在下可是被震慑的心肝直颤,只觉一道王霸之气冲天而起,估计连圣殿大祭祀听见了都要五体投地,直呼‘圣贤降世,吾等拜服’,实乃我辈楷模,佩服佩服。”
叶凡毕竟是个不经世事的年轻少年,那经得起赵清这般调笑,红着脸大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拿出对圣贤应有的样子,哪有你这么戏谑圣人的?”
赵永昌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继续火上浇油,“对啊,先磕个头看看,这几百年不出世的圣人今儿个被你瞧见了,磕个头都不行?那你这不就是心口不一,张口就来嘛,还修啥道啊,去那天桥底下当说书的我看更有前途。”
赵清涨红了脸,对赵永昌说道:“你刚才不还在生叶凡的气吗?怎么转头又帮着他说话。”
“废话,十几年的好兄弟不帮他我帮谁?”
“那我赵清就情愿当一回说书先生,反正某人的豪言壮语我一字不差全都记下,到时候行遍五州,让更多人知道圣贤言语岂不是更好。”
“小白脸没想到你长得像个人样,做事咋这么无耻呢?”
“还不是跟某位永昌兄弟学的。”
“小白脸,今天你赵永昌爷爷跟你没完了!也别说我欺负你,让你一只手也能把你这小身板干趴下!”
“是是是,永昌圣人打一个有伤在身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都要让一只手,真是好生威武,在下不佩服都不行啊。”
叶凡看着赵清,惊讶不已,咋连他都开始贫起来了?赵永昌这货的属性难不成还会传染?
赵永昌撸起袖子,一个箭步推开屋门,大声喝道:“娘的,小爷就让你养伤,等你伤好的看小爷揍不趴下你!”
赵清眯着眼睛呵呵笑道:“谢过永昌兄弟,在下肯定好好养伤,等伤好之时一定全力以赴,让永昌兄弟乘兴而归。”
看着那人畜无害的笑容,赵永昌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脑子一热中圈套了。这小白脸是那修行中人,自己咋可能打过他啊?不行不行,赶紧跟他处好关系,我可不想在床上躺几天。
只见赵永昌又是一个箭步,冲到赵清面前,殷勤笑道:“赵公子,不对...赵剑仙,我刚才跟您闹着玩呢,您咋还当真了呢,别往心里去,您想吃啥,明天我全置办好了,我赵永昌办事绝对不叉劈!”
叶凡看到墙头草般的赵永昌,真想以头抢地。交友不慎啊,咋就跟这货当上朋友了呢?
——————————————————
深夜已至,文先生端坐在庭院,架起油灯,手持一本书籍细细品读。小雪稀稀拉拉的下着,散落成画。画中人随后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头,凝神而望。只见叶凡家中飘有三条近乎虚无的白线,交错糅合,互相牵扯。
此为因果。
“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
“圣人之道,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
月光缓缓地朝院子里的中年人聚拢,文先生挥手打散,起身慢步走回屋中。
君子缓行,以便生志。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62604/23307493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