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真是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男人蹲在卫韫身前,用力地拍着他的脸颊。
啪啪啪声,在空旷的破庙十分地响亮。
昏昏迷迷中,卫韫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在看清面前之人是谁时,混沌的脑子,立时清醒了过来。
“周得!”
他的声音异常沙哑,透着难掩的虚弱。
周得哈哈大笑,“能让太子殿下一眼认出下官,下官不胜感激。”
卫韫掠过笑得得意的周得,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不远处,嘴里塞着破布的叶朝歌,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把她放了,我放你离开大齐!”
周得好似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太子殿下,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放我离开大齐?也要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好似不解恨一般,周得一脚用力地踹在卫韫的心口上。
一口血吐出,卫韫忍着身体上的沉重,咬牙力持清醒,“是孤让你沦落至此,和她没有关系,你放她走,孤随你处置。”
“我周得沦落到今天过街老鼠的地步,的确是你造成的,可和她,也脱不了关系!”周得指向叶朝歌,“当日要不是她助你躲避我的排查,你又怎么会平安离开岭南,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活!”
叶朝歌眼睛大睁。
岭南,排查……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卫韫,难道说,今日的祸端,是因为岭南那次夜里搜查的意外?
这么说,那天晚上,躲进她房间的男人,不是敌国的细作,而是卫韫?
……蓦地,她想起了初次见到卫韫时对他的那莫名的熟悉感……
这一刻,叶朝歌的脑子很乱,但同时,却又很清醒,很多个想不通的问题,疑惑,这一刻,全部有了答案。
难怪她会在云城遇到兄长,难怪那晚在云城的客栈夜里遇到袭击,难怪卫韫待她……
这时候,周得拔出了剑,剑尖直指卫韫的胸口,“看你这么维护她,想来是郎情妾意,正好,我成全你们,送你们去地府做一对鬼鸳鸯!”
叶朝歌瞪大眼睛,呜呜叫着。
卫韫看也不看近在咫尺的利剑,径自看向叶朝歌,唇角流着血,对她说:“别怕,上天入地,我陪你!”
别怕!上天入地,我陪你!
叶朝歌坚硬的心,嘭地裂开了,那颗鲜活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
那股久远却又无比熟悉的心悸重新袭来。
她眼睛大睁地看着他,看着那无情的剑尖向他的心口而去,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如果这就是她的命,如果她的命便是到此为止,那她认!
只是可惜,她与他,注定会成为遗憾。
叶朝歌不忍再看,闭上眼睛,等待属于她的归宿。
周得的剑直逼卫韫的胸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时。
叮——
一颗小石子隔空而来,将周得的剑轻而易举地弹开。
“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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