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样靠在母亲墓碑的前面,抬着头看蓝天,和母亲絮絮叨叨了很久,很久。那玉兰花的味道一直萦绕在周边,我仿佛看到童年的母亲,正在往手腕上涂抹,并且,笑得很甜。
天渐渐黑的时候,我决定起身离开。即将转头的一瞬间,我忽然发现墓碑上隐隐的出现了母亲的影子。她还是如我记忆中的那般,但是,这一次和之前有所不同,面母亲没有如同在梦里那般对我笑,而是,无限严肃。她就那样凝重地看着我。看得我有一些发毛,有些害怕。
我退回了两步来到碑前。
“怎么了?”我轻声的问。
母亲摇摇头。
“你舍不得我走是吗?”母亲同样摇摇头。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那是有什么事儿吗?”她将头低下。我发现,她的手里还有着当年那个黑色小包。母亲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我。当然,我接不住。不过我看清了那是什么,是我的户口本。
我不知道母亲是想用这个户口本告诉我,我该留,还是该走?我也没太弄懂,她究竟想跟我说些什么。她和从前一样,踟蹰并且局促不安。一阵风吹过,我缓了缓神,笑了笑:“如此多年,您还是没有变。我走了。”
实际上,我在说我走了这句话的时候,后面,还有一个字,妈。只不过,被我放在了心里。
转过身决定要走的时候,我便开始不敢回头。我怕看见母亲的不舍,看见焦虑,看见焦灼,看见不安。怕看见太多的东西。我一直在心里告诉着自己,决定了要走,就千万不要回头。于是,我几乎是一路小跑般地离开了那里。
那天晚上,曹歌给我打电话。而那一通电话,基本上全程都是属于空置的状态。曹歌没有说什么,而我也不知道究竟该和她告别,还是告诉她安心才好。曹歌在电话里几度哽咽,我不禁逗她:“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只是去出个国而已。”尽管如此,曹歌依旧哭得泣不成声。挂电话之前,曹歌止住哭泣,她告诉我,让我照顾好自己,没事儿就回来。南京,永远是我的家。
我嗯了一声之后匆忙便挂了电话。我害怕再听到来自于电话那头的叮嘱,也害怕听见曹歌继续哭泣的声音。我怕,她哭着哭着,我就迈不开了腿。
我站在楼上向下看,这座城市,人来人往。似乎南京的每一寸土地上,都已经留下了我不为人知的一些青春的秘密额成长的泪水。我有过落魄,有过落寞,有过彷徨失措。而如今,我即将告别他,踏上新的征程。我不知道离开之后的未来究竟会怎样,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临行之前,我突然想给刘贞发个短信。但想了想,编辑了半天,最后还是作罢。
就这样,我和赵嵩登上了飞往多伦多的飞机。那是我第一次离开南京,也是,唯一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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