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地摸索起赵嵩走时摔在我床上的手机。
我打开通讯录,试图想找到那样的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是想和别人说说话,还是想将自己这悲惨的一幕告诉谁,只可惜,从头翻到尾,却没有发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这种孤独感让我瞬间再一次的泪崩。
异国他乡之路并不是好走的。我在悲催自己的同时,也在痛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和赵嵩在一起,难道,仅仅因为他有着阚涛和榆木叔叔的影子?真的是吗?
而如此长的时间,我竟没有看出来他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这一点,简直是可笑至极。
擦干眼泪之后,我也忽然之间想起来,在和赵嵩刚在一起的时候,李恺曾发短信告诉过我,他说赵嵩不是什么好人,想必他的为人李恺很早之前便知道。只不过,两个人一丘之貉而已。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有睡。靠在旅馆的床头,我却看不见悬在异国他乡天上的那轮月亮。我在记忆当中努力搜索着母亲的样子,我试图凭借着记忆让母亲在梦里来给我指一条明路,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哭泣让我的头疼痛不已,但大脑还算是清醒。初来多伦多,入境时所换的加币已经基本上花得所剩无几。原本计划着等安顿妥当之后便再去兑换,可现在,所有的卡全部被赵嵩给拿走,我一瞬间便在这个城市沦落成为一个连乞丐都不如的人。
我拿起电话打给赵嵩,却发现,他早已经关机。坐在床上的我无奈地笑了笑,想想也是,如果换作是我,到了手的钱,到了手的人,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时,何必再留些蛛丝马迹,已等着后患之忧呢?
天刚亮我便拖着行李箱到旅馆的吧台处去办理退房手续。结果让我不禁哑然失笑。这个赵嵩,除了在初次入住时交了押金之外,其他的费用一概都没有结算。而我掏空了自己口袋里面,却发现所剩的加币却完全不够支付。
身后有人在催促我,而见我半天也掏不出来钱,那个在吧台里面凶神恶煞的胖女人便有些怒了。她一直在用英语叽哩哇啦地说着,只可惜,我眼泪在眼眶里一直打着转,却依旧换不来兜里魔术一般蹦出来点钱的事实。
我用自己蹩脚的英文试图和柜台里面的那个女人沟通着,结果却是沟通障碍性十足。三句话不到,她便开始很大声音地冲我吼。我的英语水平瞬间成为了我和她之间沟通的媒介屏障,这种无法交流让她越来越恼怒,她开始怀疑我恶意逃单,而实际上,我只是想借用一下旅馆前台的电话,并且问问她,报警,需要打哪个号码。
我报警并不是想告赵嵩,毕竟,这个赵嵩在骗光我手里所有的钱之后,他已经将后路给自己铺得完全妥当。那一段录音,便完全可以放弃在法律上对他的一切追究和制裁。
就在我拖着行李,抱着双肩书包蜷缩在一楼大厅角落的时候,有一个女孩突然凑上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助。尽管她的的中文并不是很流利,但是,能够在加拿大听见熟悉的母语,那种激动之情也着实让我的眼泪瞬间溢出了眼眶。而实际上,她并不是中国人,只是先前在中国呆了两年,会一些简单的中国话而已。
即便如此,我也仿佛见到了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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