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陶氏诸多不顺,崔小丫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清香楼经过高矮生的鼎力支持,已经占据了青州府城酒楼的高地。不过这一次,殷杉提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钱不能自己赚,要大家都赚才好。
崔稚只顾着赚钱加上狠踩邬陶氏,倒是没顾得上这茬,被殷杉一提醒,恍然地点头,“殷老板说得是,我可不想再给自竖一个敌人了。”
唐掌柜那边已经够烦人了,再把青州府的酒楼们惹了,犯了众怒,可就不好了。
她越想越觉得殷杉说得有道理,做生意讲究的确实是和气生财,“那殷老板觉得,应该怎么让大家都赚钱?”
殷杉想了想,“高矮生就一个,分身乏术,但是五景酿却是都可以卖的,何不让其他酒店也把五景酿摆到柜台上?老百姓见了五景酿晓得是高矮生叫好的酒水,并不一味只认清香楼,咱们的酒呢,也能多一个销途。”
太有道理了,崔稚连连道是,当天晚上就同段万全和魏铭商议了一番,说起如何把生意分给大家做,如何把钱留给大家赚,商议到了后半夜,三人才散了。
这一耽搁,那天晚上崔稚和段万全便没回孟中亭的小院,第二日孟中亭自然晓得了,亲自派人去找。
崔稚是被段万全拍门拍醒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睡到了几点,揉着眼睛拉开门,瞧见段万全和魏铭一前一后站在门前,仰着脑袋问,“怎么了?出榜了?”
那会儿还没出榜,魏铭倚在栏杆上,笑道:“孟家派人找来了。”
崔稚还有点没明白,挠着头。段万全见她如同被猪拱了头似得,一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黑发乱糟糟的,衣裳也皱皱巴巴,松松垮垮,连忙将她又推回了屋里,关上了门。
隔着门,段万全道:“孟案首得知你我昨晚没回,担心你我遇上了事,这才派人来寻。快快收拾收拾,说不定过会儿孟案首就找来了。”
“哦,孟小六可真是个好人。”
崔稚给孟中亭发了一张好人卡,趿拉着鞋穿衣裳去了。
段万全摇着头笑,想想崔稚刚才的样子,和平日里完全不同,不禁道:“她怎么能把头发睡成这样?”
魏铭往楼梯走去,闻言脚步不停,“每日都是这样,今日算是好的。”
言罢,自去找殷杉吃茶、说话,了解如今的运河水道去了。
只是段万全的话应了验,没到两刻钟的工夫,孟中亭真找了来。崔稚正从厨上端了一碗甜豆腐脑吃着,见他急急赶来,不好意思道:“让孟案首费心了,你吃不吃豆腐脑呀?”
孟中亭被她如主家一般招待,招待的一愣。他听闻昨晚段万全和崔稚没回小院,心急的不行,这便派人去寻,寻来寻去寻到了清香楼。
清香楼如今可是炙手可热,他们两个又不是富家子弟,如何在清香楼住了一宿?
况且清香楼是酒楼,不是客栈啊!
孟中亭闹不清楚,崔稚呵呵地笑,“你吃咸口的还是甜口的?”
北方多吃咸口的豆腐脑,有加黄花菜,也有加肉沫的,似青州这边,也用些虾皮、皮蛋碎,或者用鸡汤勾芡打底,放上麻酱、蒜泥,用勺子一片一片地吃,滋味浓郁。
不过崔稚更吃得惯甜口,放些糖就好,清清爽爽,满是豆香。
孟中亭被他这一问,道了“甜口”,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来吃豆腐脑的,是来找人的。
他见崔稚自去替他寻豆腐脑去了,只得问段万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段万全只能编了个谎话,说两人和清香楼厨上一位大师傅是远亲,昨儿叙话晚了,就留在了这里。
孟中亭不疑有他,放下心来,不时见崔稚端了一碗豆腐脑过来,冲他笑道:“我爱往甜豆脑里点几滴青梅汁,不晓得你吃不吃得惯,替你点上了。”
说着朝他一挤眼,满脸半露不露的促狭。
段万全好笑地看了崔稚一眼,晓得她自己的豆腐脑根本没放青梅汁,是因为这清香楼的青梅汁实在太酸,她这会儿倒好,替人家孟中亭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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