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域”,郁景的景,她在申城的餐厅,方圆2公里都是她的地产,江氏的地产,江景琛的妈妈。
景·域,在市一高中到淮陵路的中间,一栋欧式二层别墅。郁景经营的时候一楼是茶室,二楼是她的画室,作品存放室,生活区,不对外开放。门口有一棵法国梧桐,很粗壮,树冠很殷实,遮风,挡雨。
郁景去世以后,景·域没有再开放过,门口栓了一把粗长的铁链和大锁,只有一条细细的虚掩的门缝。
江景琛从景域的后门上了二楼,卸下书包,桶面在里面哗啦啦的细碎声,让他皱了皱眉头。他掏出那只哗啦作响的桶,丢在了窗边,按下了快烧壶的烧水键。
骤雨打湿了他的肩膀,他掸了掸,嫌弃的撇了撇嘴角,果断的扭开衬衫扣子,扯出一长一短隐藏在腰间的衣襟,灵巧的端了一下双肩,饱含荷尔蒙的胸肌、腹肌线条从白衬衫里呼之欲出。
他换了一件宽大的白色圆领衫,袖口精致的卷好了齐边,黑色七分裤,白色BK拖鞋,踩上了窗边的高脚凳,双手拄在两腿间的椅面上,发呆的看着窗外的骤雨,坐等水开。说是高脚凳,被他压在身下,和小板凳差不多。
快烧壶咕嘟嘟的叫着,挤完最后一包配料包,江景琛的两只手举在半空中,无处安放。抽了一张湿巾,嫌弃的擦了擦手,闻了闻指尖儿,又颠了颠手中的湿巾,轻摇着一头长发,还是进了浴室,洗了个手。
洗手的功夫,桶面旁边的“索爱”标志性的铃声响起,他在屁股的衣料上擦了擦双手,一手接起电话,一手往桶面里倒水。
江景琛:“卡彭教授,您好!最近还好吗?”
Dr. Carp:“JC我很好,你呢?你现在在哪?”
江景琛:“我现在在中国的申城,暑假,我来看个……朋友,但很快会回美国了。”
Dr. Carp:“噢!JC,我想我要耽误你回美国的时间了,可以帮我个忙吗?”
江景琛:“没关系!这是我的荣幸,什么事,您尽管说!”
Dr. Carp:“JC!我已经发给你邮件了,是一篇关于主动脉瓣膜置换的学术论文,里面有一些数据需要你帮我确认一下,医院恰好在上海,信息我标注在了里面;另外,我希望你能把这篇论文重新提炼一次,因为其中的某些情况并不适合我们现在正在研究的中国病情发展,可以记为你博士学位的学分,怎么样?你接下来的博士生活,我可是你的导师哦!哈哈哈!”
江景琛:“哈哈!当然!教授!没问题!我会尽快看邮件……噢!嘶……”
Dr. Carp:“Hey Jc! Are you ok?”
江景琛:“没关系!都是素食惹得祸,我回头打给您!拜!”
作孽的面桶,开水满溢,因为倒水的江景琛一直皱着眉,专注地望着窗外,法国梧桐下躲雨的少女……
少女,长发及腰,从头顶直直的垂到腰间,发梢齐整。短袖白衬衫,齐整的掖在腰间,苏格兰格子裙,齐膝,浸染了雨水的匡威,白色帆布书包。
刚才还细细的雷电丝,愈演愈烈,粗暴的劈开暗灰的云朵,雷声,惊天!
少女抬头望了望放肆尖叫的雷电,没有犹豫,回身钻进了景域正门的门廊前,好像她经常在这里躲雨一般。
景域正门前,粗长铁链加大锁,只露出细细的一条虚掩的门缝。层叠的户外藤椅挤满了门口,只有门廊侧面的一块原木板可以坐坐,那是郁景在新西兰土著族采风时,带回来的。
少女在书包前隔袋里翻找着舍得擦拭的纸巾。江景琛扔下快烧壶,来不及收拾狼藉,快步跑下二楼,轻声走到正门虚掩的门缝后,看着正在翻找的少女。
他头发很长,调整了几次,才勉强满意了观察少女的角度。
少女翻找了半天,拿出了两张学校卫生间里顺来的粗糙草纸,垫在新西兰原木板上,轻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她没有马上拉好前隔袋的拉链,摩挲着江景琛递给她的那包湿巾,对着湿巾认真的说了一声,
“Who are you?…… Thank you……”(你是谁?谢谢你……)
轻柔稚嫩的话音落入潮湿的地面,何静依的小酒窝露出了一点深度,躲在门缝后面的江景琛轻扬了一下嘴角。他舍不得移动身形,盯盯的看着何静依,刚才让他迷恋的雨中背影,此刻让他倾心的淡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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