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言绯和祁湛相熟之后,杂志社的领导对言绯又变回了那个太阳花的笑脸:“小言啊,你怎么不早说呢,早知道你跟祁湛认识我也不会误会他。”他在祁湛专访的那片稿子里,把原本烘托写祁湛——认真的演员的形象改成了普通偶像,明明就是个“色欲熏心”的家伙谁知道刚改完,就出了祁湛和言绯是朋友的新闻,看两人的态度不像是小言受胁迫的样子,当时排版校对已经结束,马上就要拿去印刷了,还好及时赶到,把稿子追。回来重新改完,大家临时加班了一个通宵才赶上进度没有耽误下一期的发行。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告诉言绯的,尽管她知道言绯不是个“打小报告”的人,但是如果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让祁湛知道的话,那他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别想再跟祁湛合作了,搞不好还会被切资源。只是,唯一让他想不通的是,既然两人是相熟的好友,祁湛那次怎么会不配合言绯的采访呢?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出口了,言绯尴尬得要命,如果领导的办公室有个坑,她一定以光速钻进去,十头牛都拽不出来。
要怎么解释呢?难道说那时候他俩还没和好,现在和好了?不妥不妥,领导肯定推着他的眼镜会追问为啥闹掰了呀?言绯都能想象到太阳花镜片上反射出八卦的光来。那说祁湛想低调些?也不行,那人家为什么非要指名你去采访呢后面还闹出那么大新闻!
言绯脑子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也没有想出合理的说辞来,脑门上都快急出汗了:“领导,这个事吧,它就……嗯……怎么说呢……它,我,那个……它有点复杂……”
领导看她实在是开不了口,不忍心“严刑逼供”,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搞不懂。”
言绯刚松一口气,太阳花招牌笑脸就又跑出来了:“我看你微博涨了不少粉丝嘛,多发点杂志社的文章哦!挑你喜欢的发就可以哈!”
“Yes, sir!”言绯也跟着笑成一朵太阳花,老年人真可爱,这软广的手段满分!
经过那次的事情之后,言绯的个人账号逐渐涨到二十万粉,吓得她好久都不敢更新生怕被看出蛛丝马迹来。既然得了领导的命令,那就不妨蹭蹭祁湛的热度,给她的太阳花老板做做宣传吧,于是言绯节选了杂志社许多年前刊登过的一小段文字放到微博上,配文:
无凡:我喜欢的。
这篇文字不长,是一小段记录的话,像是一个人的独白:
“今日的阳光同你期盼的那样好,从集市回来新置了一盆铜钱草同你的那盆绿萝在一起,傍晚时忽然下了雨,那铜钱草叫雨点打的摇头晃脑,像极了我们小琪跳舞的样子。你知道,我是喜雨的,于是趴在窗前,便是一夜,这交响乐总不叫我辜负了。可我又像向日葵期盼雨过天晴一样,期盼着你。”
言绯初见这段话时是在银行的等候区无意翻到这本杂志,它藏在页末的角落里,竟有这样温柔的话叫她找到,可惜后来她订阅了《无凡》的每一期杂志也找不出这个作者的更多文章来,那期杂志里并没有提到这人的名字,她还叹息了许久。
所以回国前便在众多更好的选择中决定要来《无凡》,那天她问了领导,这段话到底是谁写的,领导得意地推了一下他的那副金丝眼镜:“写得好吧,那是我夫人的作品。”
原来是老板娘写的。偶然一次领导出差突遇航班异常,老板娘在家里第二天傍晚才得知了消息,她怀了孕,所有人都瞒着她。那时已出世的大宝也就是小琪,豆大点的孩子跟着音乐笨拙地跳舞哄妈妈开心,她坐在窗前听着雨声一夜无眠。
这样温暖的家叫言绯羡慕不已。
自祁湛生病停工之后,张若打着探望的名义已经联系章以三次,直到第四次,章以还是和之前一样的那套官腔:“张若小姐,很抱歉,老板身体不适,实在没有精力见客人,不如等老板复工了之后你们在工作场合见面不是更方便些吗?我先替老板谢谢您费心了。”
张若早就听烦了这一套:“章以,我知道你跟湛哥关系好,只是这时候你不在他身边照顾着,反而在外面度假,到底是湛哥没生病呢?还是你敷衍我呢?”
章以:我好不容易能休个假我容易吗我。
无奈之下,章以只好告诉了祁湛张若想要探望的事情,祁湛知道自己不见她的话张若是不会停止的,于是便把地址选在了工作室。
章以不在,祁湛工作上的事情就都由助理小张负责,她虽然年轻做事倒很稳妥,祁湛献身演艺生涯的同时也帮祁父管着祁氏的一部分事情,小张就是祁父调过来帮他的人,也是上次言绯探班时负责接待的那位。
祁湛到时,张若已经在祁湛办公室门口等着了,旁边小张的桌子边还放着一个巨大的果篮,见祁湛过来立马迎了上去:“湛哥,不知道你身体好了没有,我过来看看,本来早该来的,只是章以总说你状况不太好,我也一直担心着。”这话明里是说自己在意祁湛,暗里倒是参了章以一本,自己不来都是章以从中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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