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群采取的报复办法很简单。
就是花钱找人,弄来足够多的人手。
再让这些人每天以要盘花生米,或是来份儿“叶儿粑”的最低消费,去“照顾”这姓史的生意。
要说这招可够损的。
卓群的手指只要一抖,最少也有上百万的利润。
别看每天雇请二百号人,得扔出去三万块,对他完全没感觉。
可史老板就不行了。
他的“川蜀王”买卖再好,也得靠每单几十块,几百块的从食客们身上挣去。
来的人多,点的菜贵,他才挣得多。
而房租、食材、人工、用电、设备损耗这些成本却是固定的。
这每天一开门就被人零零散散的把座儿给霸占了,真正的食客见这场面都不敢就坐。
见天能卖出二百份儿凉菜或小吃就算到头了,那不纯属赔本赚吆喝了!哪儿受得了啊?
时间甭长了,十几天这么耗下来,是真够史老板亏得吐血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九十年代能在京城开这么大的买卖,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那官面儿上、私下里,白的黑的,都得有托儿才立得住。
总之吧,史老板还算有几分本事,没多久他也查明白怎么回事了。
于是为了解决这事,他就请出了一个双方都认识的大人物给卓群带了话。
说希望能见一面,把事谈谈,化敌为友。
史老板请来调解矛盾的人是个年近四十的金融掮客,姓年。
光凭这营生,就能知道其背景深不可测。
因为所谓金融掮客,说白了,就是随时都能够帮助急需用钱的企业,从银行跑下贷款的人。
而这个姓年的,又是这一行里绝对的大拿。
别说认识的银行行长多了去了,过他手的款子也大的没边,至少都在千万级别。
由此可知,他的能量是多么的大。
更何况这位年总还是奔驰江总郑重介绍给卓群的大客户呢。
就凭江总在年总面前乖得跟个小学生似的。
就凭这位年总没怎么当回事的,随随便便就在卓群这儿放了两千万。
也知道此人不比寻常,不容人小觑啊。
所以无论怎么说,于情于理,卓群都不能不给这位年总一个面子。
不过在年总的撮合下,卓群和史老板见虽然是见了,他也确实有到此为止的诚意。
可说实话,干戈没能化解,最后反倒谈崩了。
不为别的,关键是这史老板太不懂事,实在拎不清轻重。
大概是见面后,发现卓群比想象中要年轻许多,这位史老板明显心生轻视。
又或许是他自持和姓年的关系比较近,认为卓群绝不可能不给年总面子。
虽然拿出了五十万现金给卓群做补偿。
但他却没有一句真正道歉的话。
开席之后,反倒借着喝酒摆江湖前辈的资格。
话里话外,都在不满卓群小题大做。
一直叨叨年轻人如何如何,教卓群该怎么做人。
这么一来,卓群就真烦了,一点也不愿意再敷衍了。
他就借上厕所的机会,给自己公司会计打了电话。
吩咐他们准备五十万的现金,马上给送到燕莎“川蜀王”的包间来。
二十分钟后,等到钱一到。
卓群就连同自己的钱,还有史老板的钱,把整整一百万,很豪爽的都放到了年总面前。
“年大哥,我有急事。您看,公司的人都找来了,不能不告辞了。今天的事儿真的麻烦您了,这是理所应当的一点心意。您千万别见怪。”
就这一句,说完他就转身走了,理也没理史老板。
这一下,算是有里有面,连消带打。
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彻底给那姓史的干晾了。
也给了年总一个台阶。
年总自然不好怪罪,或是再强行插手。
后面的事儿不用说,谈判既然破裂,战争就必然还会持续。
“川蜀王”每天照样是被卓群找人霸着座位,营业额惨淡凄凉的样子。
姓史的倒也不算笨,琢磨来琢磨去,他请来了“穿老虎皮”的当门神。
因为他就看准了一点。
那些来占座儿的主儿,都是有人组织的,不会是卓群挨个叫的。
那干这脏活儿的人肯定是社会上混的,底子不会清白如水。
不可能见到“老虎皮”不打哆嗦。
果不其然,这手确实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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