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确实很想。可恐怕不得不走。有一些事情起了变化。”
“我能问问是什么事儿吗?也许我能帮上忙。”
卡佩先生边说着边从盒子里抽出一支雪茄,然后把枪放下,点燃雪茄,抽上了。
卓群看到他满意的吞吐,很是欣慰。
“非常感谢,不过您插不上手。简单的说,主要是因为我和阿奈分手了,她做了一些让我不高兴的事儿,我不想再见她了。而她肯定会来这里取行李的,您知道的,她这个人是什么样。如果她找到我,那就会变得更没有意思了。”
“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卡佩先生嘀咕了一声,然后亲切的拍了拍卓群的手。
“年轻人,你是个好小伙子,样样都好。可就是选女朋友的眼光差了点。所以要我来说,这倒不见得是件坏事。”
“是的,我现在明白过来了。我和您的看法是一致的。所以请您别为我担心。”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那你下一步打算去哪儿呢?有什么计划没有?”
“其实挺仓促,谈不上什么计划的。不过在尼斯和您的庄园里度过的这段日子,倒让我明白了一点。这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很多,远比女人和金钱更可爱,值得我去好好看看。我觉得应该去瑞士、德国、奥地利和意大利转转了,也许还有英国和塞尔维亚。我还想尝试一下东方快车是什么滋味。”
“我真是羡慕你。拥有充沛时间的人是最值得羡慕的,何况你还这么有钱。这样的日子我年轻时也过过,真是美好的时光。这个主意再棒不过了。祝你旅途顺利,玩得愉快。”
卡佩先生说到这里,发出了一声老年人特有的叹息,声音很低,但仍透出了不舍。
所以跟着又说,“当然,你也要记得,我庄园的大门随时冲你敞开。只要你想来,随时欢迎。”
卓群为此真心感动。
“谢谢您,卡佩先生,我必须得说,您是我在法国所遇到的最好的人。圣诞节无论我在哪儿,都一定会给您寄卡片的。”
“哈哈,我对你的看法也是这样。在认识你之前,我对东方人没什么好感。但现在不同了,我这辈子欣赏的人寥寥无几,你是其中之一。比我的亲人都了解我。”
卡佩先生笑了笑,跟着又想起了一件事。
“啊,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今天就走?”
“是的,恐怕时间很紧。毕竟巴黎飞过来只需几个小时,如果可以,我打算午饭后就走。”
“那好,我会让艾伯特用车送你的。而在此之前,我得开一瓶好酒给你送行。就那瓶朱尔斯罗宾好了。来吧,我们一起去酒窖。”
“您是说那瓶1858年的干邑?不,这太贵重了……”
“哈哈,贵重?不,一点也不。我的朋友,我们的友情配得上这样的好酒。”
就这样,卓群在和卡佩先生分别前,共同畅饮了他那珍藏了一百五十多年的美酒。
以至于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有了醉意,不太有什么胃口了。
卡佩先生甚至在席间当众懊恼的说。
可惜自己没有女儿,孙女又太小,否则一定会找卓群为女婿,或孙女婿。
这话的态度相当认真,并不似醉话或玩笑。
于是让跟着蹭饭的黛拉不禁再次包含深情的凝视卓群,看上去十分的幽怨。
卓群好不尴尬,也只有赶紧岔开话题,以免再另生枝节。
最终,午饭过后,在烈烈的寒风里,艾伯特开车把卓群和黛拉载到了阿维尼翁机场。
而卓群也和黛拉就此拥抱作别,各奔旅途了。
至于阿奈,虽然当天晚上就赶到了庄园,但已于事无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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