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鹏端着高傲的姿态说:“本来呢,我是不想带实习生的,特别是你这种中医院校的学生,什么都不会还总是惹麻烦,没办法,谁让我倒霉呢,不过我要提醒你,跟着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让你干啥你干啥,不准顶嘴,听见没?”
张琦语气不情愿的回应,“听见了。”
吴立鹏一边走一边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实习导师,你直接受我管辖,你能否顺利毕业都要看我的评语,所以让你干嘛就干嘛?”
张琦懒散的说:“知道。”
“你什么态度?”吴立鹏突然止步,“我是你的实习导师,跟我说话要说老师!”
“是,吴老师。”张琦还是懒散的回应。
他没了脾气,摇头感慨道:“你们这些学中医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跟我去坐诊。”
他走进急诊处置室,时间刚好8点,先打开就诊灯,门被推开进来一帮民工,吵吵嚷嚷的簇拥着一位工友过来坐下,七嘴八舌的讲述怎么受的伤。
吴立鹏一点耐心也没有,瞪了这些民工一眼,看都没看就开始写诊断,但这一幕也引起了张琦的回忆。
他记得上一世刚刚参加工作的第一天,也是有这么一批民工来就诊,伤者胳膊只是摔脱臼而已,吴立鹏开诊断,让民工各种拍X光、CT确诊,化验拍片,淋淋飒飒加起来千八百,民工们本来就没钱,各种集资凑钱,一直拖到第二天才拍片,等下午拿到结果后,发现因为长时间脱臼导致骨膜炎。
治疗费又要花几万块,民工又是集资又是凑钱,等几天后拿来钱,这条胳膊的骨膜已经完全坏死,只能截肢保命。
张琦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民工在截肢过后,在医院病房里失声痛哭,来城里打工钱没赚到不说,没了一条胳膊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当时张琦跟着吴立鹏来查房,吴立鹏还反过来埋怨的说:“谁让你治疗不及时,早拿钱早治疗,胳膊也不至于截肢。”
也是从那时开始,张琦对吴立鹏的印象跌入谷底,同时,他非常同情这位苦命的民工。
命运还是如此安排,吴立鹏写完诊断后,随手交给民工说:“先去拍片化验,确诊了再看。”
工友接过化验单,左顾右盼,受伤的民工抱着膀子试探的问:“这化验要多少钱,贵不贵?”
“去交费处问,我这不管收费,下一位。”
民工们只好离开,难道还要像上一世那样,眼睁睁看着他的胳膊被截肢么?
“等一下。”
所有人集体看向张琦,吴立鹏也皱着眉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张琦来到民工身边,托起民工的胳膊轻轻地按压检查了一下,张琦语气温柔的说:“你这胳膊我给你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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