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挺搞不懂贺希言的,以前他还会偶尔跟自己说几句话,可自从她不再去老师那之后,他就不跟她说话了,可能就是看不上她这样的烂泥吧,扶不上墙,所以不配跟他说话。
心里有些沉闷,她笑着说:“等人呢。”
“等谁?”
“我。”
众人回头。
带着黑色口罩的陆焉识站在男厕门口,身材颀长,泰然自若。
陶语然微微惊讶。
陆焉识已经走过来,抬起一只不小心被刮破皮的手问吴知枝,“有纸巾吗?不小心扎破了手。”
“有。”吴知枝低头把口袋里的小手帕递给他。
陆焉识接过,按在自己流着血的伤口上,问:“可以走了吗?”
她看贺希言一眼,后者沉着脸,她说:“我们先走了。”
陶语然微笑,“好的,我们也刚好要下去。”
一行人陆陆续续往下走。
吴知枝跟陆焉识走在前面,这会子她已经回过反应来了了,看着陆焉识的伤口,说:“伤口给我看看。”
“没事,就小事。”嘴上这么说,却把手伸了过来。
“……”吴知枝表情无奈,笑了笑,低头去看他的伤口,睫毛长得像小扇子一样,“伤口还不小。”
“嗯,需要擦药吗?”
“要的,我有带百多邦,等下给你擦一下。”
“好。”他应了一声,心情很好。
从小特立独行的陆焉识,最近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吴知枝了,一开始觉得她像个蠢货,现在,很喜欢她关心他。
她是第一个滚进了他内心的意外,让一直站在世界边缘的少年想要重新回到这个精彩纷呈的世界里来。
“她跟他感情真好。”后头的陶语然指着吴知枝跟陆焉识的背影,小声对贺希言说:“不知道的,得以为他们两是情侣。”
贺希言侧目看了她一眼,面部线条绷得很紧,似乎不太高兴。
“希言,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陶语然被看得有些害怕。
“不可能。”他冷冷否决,眉眼染上的情绪分明是阴鸷。
*
几人下了操场,吴知枝跟一位男同学换位,站到了陆焉识前头。
“干嘛?”他开口,今天的吴知枝,热情得他有些招架不住。
“没干嘛啊,就是想跟你说,等下做体操的时候,你看着我,学习一下我们学校的第七套广播体操。”
“……靠!”原来是这样,想让他学第七套广播体操,这不用猜,就知道是老班的手笔,陆焉识的脸色有些黑,“我不学,淘汰了的东西,学它来干嘛?迟早都要被更替。”
“……可全校就你一个人的动作不规范啊。”
“这是领先好吗?”
“跟别人都不一样就是不规范。”
“是领先。”第七套迟早要被第八套更替,他又何必去学那套早晚要被作废的东西?
“哎,你别那么特殊嘛,学学又不会怎么样?你老跟老班杠,老班就来找我谈,我累死了知道吧?”
“你别理他就是了。”
“能别理么?他就差给我跪下了。”
陆焉识:“……”
“你就跟着学呗,不难的。”广播体操响起,吴知枝开口。
陆焉识无奈,妥协了。
可有人看着,吴知枝忽然就不会做操了,一下子分不清这个手还是那个脚,迟钝半天,手都没抬起来。
台上此时念到:“二二三四……”
陆焉识在她身后看着,直接气笑了,“还教呢?同手同脚的,能教我什么?鸭子划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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