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秦箐摆了摆手,面色平静,似月下湖水,静谧而安详。
“属下告退。”
说完,赵新快步离开了亭子。
秦箐又转过身,从亭外的菊花从中,折了一枝盛开的菊花,
她将那金黄色的花瓣一朵朵的摘了下来,最后,花圃上光秃一片,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
“素儿我是不是克亲啊,和我比较亲近的人似乎都是或多或少双亲出了事的,包括我自己父母都是见不到我了。”
秦素父母早就出事,郑芳宁两姐妹也是,现如今又是苏凝的父亲。
说起来,也只是太过巧合,让这些人集中在一起了。
秦素抬眼望向远方的灰色天空,眼中似狠厉,似坚毅。
那天上会是什么呢?
“谁知道,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吧,既然地上有人,天上当也有人,我们能怎么办,天意便如此。”站得有些累了,她很快就坐在了边上的石凳子上。
秦箐将手心的花瓣全部抛向天空。
花瓣尽落下,花丛里,草地上,散落了一地,
巧的是,还有一朵径直又落回到秦箐右手上。
她将这花瓣在指尖捻碎。低首嗅了嗅,有些淡淡的香气,随即扔在地上。
转身又开口道,“素儿,苏凝父亲逝世了,看来我们两个明天还是去要一趟的。”
秦素点点头,“我知道了。”
……
翌日清晨,微雨。
秦箐和秦素两人已是打伞出了府。
“你们两个等等我,”刚出门,郑芳宁的喊声从后面传来。
见郑芳宁急匆匆打伞赶来,秦箐有些疑惑,“芳宁姐也要去郡主家吗?”
“对的,我和郡主也是旧交了,郡主父亲去世,自然要去的。”郑芳宁走近,点点头。
先暂且不说旧交情,现在四人说起来都是丧父丧母,倒是有惺惺相惜的味道。
如今她倒是不在意有什么隐含了,毕竟郑馨宁已经是之前也把该说的说了。
唯独秦素对郑芳宁这个旧交之词有些不解,在边上面露疑惑,却也不想问。
秦箐看着郑芳宁脸上平淡的神色,“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起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三人到了驸马府,府邸外面已经是置起白色绢布了。
毕竟是公主丧夫,外面有不少权势官员前来告慰吊唁。
秦箐已经是来过驸马府好几次了,即使没有什么凭信,但是她认识门丁,门丁自然也明白秦箐与郡主的关系,她想进去倒是很容易,只是确认身份便进去了。
府邸里面,一些丧礼之物更加醒目门框、灯笼、家丁护卫都是戴白。
几人缓步行至大厅门口,站在门外向里打量。
入眼就是一屋子零散的几人,中间是巨大摄人的漆黑灵柩,里边该是驸马苏慈的躯体。
苏凝与云和公主身披缟素,公主是坐在棺旁,面容憔悴。
苏凝跪在棺前,弱小的身躯佝偻着,头深深低垂,看不清脸上神情。
天寒,微雨临,洗去天下尘,凡尘竟净尽。——此间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62810/23595591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