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正容以对。
两人以目光交流:
一个说“晚上别留宿。”
另一个说“偏要留宿。”
一个说“你忍忍吧。”
另一个道“为何要忍?”
这时,外面传来赵朝宗大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世子哥哥早,谨大人早。”
王均忙笑道:“赵哥哥来了。”
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
王壑起身道:“走吧。”
不等赵朝宗等人进来,他便带着谢相等人出去了,会合了赵朝宗等人,前往半月书院。
朱雀王的讲课,李菡瑶也十分重视。像他这样的沙场勇将,既答应讲课,便不会敷衍,定会认真对待,因此尽管李菡瑶有一身的事,也依然早早赶到书院,打算好好听听王爷的智谋和经验;再说,王壑也来呢。
坐不到半刻钟,王壑就来了。
远远的看见李菡瑶,见她望着自己惊喜地笑脸,顿时,悬了一晚上没着落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他大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李菡瑶小声问:“你吃了吗?”
王壑小声回:“吃了。”
因看她面前的矮几上铺着笔墨,又问:“你还要记?”
李菡瑶点头,道:“嗯。我写字快,能记下来。再说,每个人听讲的心得体验不同,先记下来,再将这心得做注释,将来刊印成书,留给学生们参考用。”
王壑忙道:“那我也记一记。”
李菡瑶高兴道:“那最好了。人都说你天分高,是神童,你的心得见解肯定不俗。”
心上人的夸赞是最好的鼓励。
王壑就找李菡瑶要纸笔。
李菡瑶吩咐绿儿去准备。
须臾,拿了一套笔墨纸砚来。
王壑和李菡瑶这里说不完的话,旁边形势万变:原本昊国使团的人和月国官员泾渭分明,分坐在两处,因王壑进来直奔李菡瑶,上行下效,跟他来的人有样学样,赵朝宗和王均挤到李天华和江如波身边,谨海找上聿真,东郭无名有意无意地坐在江如蓝隔壁,张谨言自然奔着观棋去了,谢相被黄修拉坐在身边……很快,双方便水乳交融,亲如一家。
李菡瑶用食指戳了王壑一下。
王壑抬眼,目光询问地看着她。
李菡瑶示意他看周围。
王壑环视一圈,收回视线,对李菡瑶会心一笑。
这时,朱雀王龙骧虎步,走了进来。
论讲堂内霎时落针可闻。
若将朱雀王跟王壑相比,王壑的威势蕴于内,朱雀王的威势形于外。从外形气质上来看,王爷是冰与火的矛盾组合。其面容冷峻,目光锐利,锋芒毕现,杀气凛然,而朱雀王族的服饰一向是火红色为底,再以金线绣上腾飞的朱雀,红色和金色,都像火一样耀目,因此王爷就像烈火包裹的寒冰,观之凛然胆寒,触之灰飞烟灭。
其魅力也是无与伦比的。
李菡瑶在心中评品王爷风采:纵是跟张谨言等一干年轻小将相比,王爷也不逊色半分;想他年轻时,也不知被多少闺中女儿惦记、相思。
朱雀王站在讲堂上,锐利的目光先是横扫一通,见乌泱泱一堂听众都还算安静听话,才低下头,俯身提笔,在铺好的空白卷轴上写下一个字;不用他出声,便有聿真安排好的人上前来,将卷轴挂在讲堂上方。
众人一看,是个“忠”字。
字迹龙飞凤舞。
虽比不上月皇的狂草,也另有一番磅礴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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