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蛊亲眼所见的事。
北面的某处村落,干旱至极,这是由于季风气候的影响,农民庄稼收成受到影响自然苦不堪言。都期盼着上天快点降雨。
在清末,农民的封建意识还很浓厚,每逢灾年,各种封建仪式就会在东面最高的山峦上举行,每每请村落里最为德高望重的老者主持,后跟三十六个手持白绫的青壮男丁以及七十二个手持红绫的青壮男丁,老一辈人讲,天有灾祸,必是鬼怪所为,这三十六代表三十六个天煞恶鬼,七十二代表七十二个地煞恶鬼,举白绫是因为天煞恶鬼是白色的,举红绫是因为地煞恶鬼是红色的。各村落杀猪宰羊,拿出最好的东西祭奠鬼怪,以求灾年快快过去。如果还不奏效,在村子里找最美丽的女孩抛入河中,被称为“鬼妻”。
蛊见到这样的仪式,问了一下在后面围观的妇女:“奏效吗?”
“奏不奏效另说,这是必须有的仪式,村子里的各家各户都信奉这个。”
“啊……是嘛。”蛊皱皱眉,不再说话。悄悄地走开了。
蛊走下山,来到平坦的大道上,一轮烈日当空,晒的蛊睁不开眼睛,那太阳像是把光紧贴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脸如烧伤一般疼。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又痛又痒,这是天气太过炎热所造成的身体机制失调反应。
蛊只能走走停停,当他到达另一个村子的时候,他的衣服已经彻底湿透了,头发也拧在了一起,好似刚从水潭里洗了个澡出来一样。
“什么鬼天气?”蛊悻悻说道。
他躺在了一棵树腰旁,看向前方,突然,蛊的瞳孔放大了,面露惊奇的神色:前方的麦田里下着淋漓的大雨,自己这个地方却艳阳高照。
“见鬼。”蛊说道。随后耳边响起村民的欢悦,“这是上天在保佑我们的村子啊,只有我们这里下雨,只有有庄稼的土地上下雨,祖宗保佑啊!祖宗保佑啊!”蛊细细听了一番,大为惊讶。于是站了起来,打量四周,果然,只有有庄稼的田地下雨,而且只有这个村子在下,那些雨水不知从何而来。
蛊起初以为是某种灵改变了天气,然而,用探灵术追踪一番不见异常。“莫非果有神灵庇佑?”
正踌躇间,蛊的身子撞上一个人,“实在抱歉,正想事情。”
“无事。”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蛊看过去,见她戴一个斗笠,穿灰色粗布衣服,身上带一包裹,右手拄一个拐杖。她只回了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继续赶路。“她像我一样,也是一个背负着压力的人。”蛊站在原地看了她许久。
女人来到了前面的村落,见到众人都在祈雨,拨开人群,说道:“我可以让雨在一天后来到,大家若信我,我来祈雨。”一干人被这突入其来的人惊异到,哑声了半秒。
“你是何人?”村中的长者问。
“我是锦州人,现通雨法。”女人言简意赅地回答。
“这样……”老者抚须思索起来。
“好。你若在明天祈来雨水,我村人必定重重答谢,你若求不来雨,定是流落江湖的行骗者,我村人绝不饶你,定让你以身祭献鬼魔。”
“好。”女人简单地说。
女人的祈雨非常简单,只是念了几分钟的类似咒语的话语,向东方拜了三拜就结束了。村里人将信将疑,焦虑着回村等待明天的结果。
女人被安置在了村落边缘的小屋里。
已到深夜,她还未睡,站在屋外望着岚岚的夜色,是在思索着心事?还是在观望气流的走向?没有人知道。
“喂,还没睡?”一个声音过来。
女人毫无惧怕之感,寻声而去,见到一个背木匣子的白发少年。
“看来白天的时候,你根本没在意我,我可是很在意你哦。”少年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认识。”女人面无表情的回答。
“好吧,我的名字叫做蛊,是一名灵师。”
女人稍稍回了一下头,然后点了一下,似乎是在表示知道了。
“我是旅行之人,你也是旅行之人,不过,我们两个人的旅行都是非自愿的。”
女人皱了下眉头,不说话。
“你是不是每到一处地方,都不能久留,一旦久留,那个地方就会天天下雨,月月下雨,甚至年年下雨,只有居无定所的四处游荡才能让你摆脱对别人的伤害,才能让你感觉良心不损。”
“你……如何明白?!如何知道?!”女人突然激动起来,她把斗笠扔掉,眼里浸满泪花,转过身子,大声质问起蛊。
“因为我是灵师,在今天白日遇见你时,能感受到你的体内有一种灵的存在。它的名字叫‘雨引’,是类似于雨的液态生物,灵的一种,常常在暴雨后的第一个晴天日出现在荒野之中,呈水洼状,人如果踩上它,它会自动进入人的体内,让人产生奇异的能力,这类措辞是上古灵师记录下来的文案传说,没有人真正见到过,今天可让我大开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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