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眉头一皱:“图案绣得乱七八糟的?本宫记得送去你宫里的锦被,图案都是宫里最好的绣娘绣制的,选的还是凤凰和石榴的吉祥图案,怎么会绣得乱七八糟呢?”
凌霜冷笑道:“什么凤凰?绣得也叫凤凰吗?那针脚粗得简直不能看,就跟皇后娘娘今天穿的这件五彩锦凤瑶光缂丝缎长裙上的凤凰似的,绣得不伦不类的,臣妾看着更像山鸡。”
不伦不类?更像山鸡?
众妃嫔听着倒不像是说皇后穿的这件凤凰样式的长裙,而是说她这个人。
皇后如何听不出凌霜是在指桑骂槐,登时气得脸都绿了,只是碍于众妃嫔面前,凌霜又没有明晃晃骂她是山鸡,便作不得。
皇后深深吸了口气,哽声笑道:“妹妹惯会说笑,这山鸡是山鸡,凤凰是凤凰,怎么会有人将凤凰绣成山鸡呢?何况妹妹深得皇上宠爱,给妹妹绣制被褥衣裳的都是宫里最好的绣娘,她们都是做事做老的了,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凌霜长眉扬起,不觉带了几分戾气:“娘娘的意思,臣妾是故意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吗?”
皇后忙道:“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凌霜冷声道:“娘娘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呢?这样的货色,就当娘娘长裙上的凤凰一样俗不可耐,也不知道内务府是怎么安排人的?”
她的目光似雪亮的刀片,在皇后渐渐青的脸蛋上凌厉刮过,轻轻嗤笑道:“或许在某些个山鸡野鸟眼中,这样绣出来的凤凰是无上极品,可本宫是皇上钦封的昭妃,昭淑公主之孙女,真正的金枝玉叶之身,难道连好劣贵贱都分不清吗?”
凌霜何尝不知道,给她绣制被褥衣裳的绣娘都是一等一的绣工,可她今日就是想借题挥,好好挖苦贺梦贤这位皇后。
别以为她不知道,所谓的贺氏嫡女,名动天下的‘四全姑娘’,其实是婢女所生的丫头,却敢以庶充嫡,颠倒嫡庶尊卑,表面上贺氏飞出的金凤凰,实际却是一只俗不可耐的山鸡。
“你——”
饶是皇后忍功再好,面对这样的嘲讽挖苦,脸上也不由得浮起三分恼怒之色。
众妃嫔见此,也忍不住笑了,慧妃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毫不顾忌。
凌霜却娇滴滴笑了:“娘娘别生气,臣妾不过是就事论事,可不是故意针对娘娘。”
皇后气滚滚地扬了扬眉毛:“这个本宫当然知道,本宫是皇上钦封的皇后,不管家世如何,皇后就是皇后,凤凰就是凤凰,凤凰不可能是山鸡,山鸡也休想变成凤凰。”
凌霜笑道:“皇后娘娘这么认为,那就再好不过了,希望凤凰永远是那只凤凰,否则等哪天拔了羽毛,那就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了。”
从坤宁宫出来,银铃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娘娘适才在殿里这番话,可是给了皇后好大的嘲讽。”
金铃亦笑道:“娘娘借物喻人,指桑骂槐,这话真的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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