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皇二子承佳的满月宴,除了沉浸于丧子之痛的皇后,其他妃嫔得宠的也好,失宠的也罢,纷纷出席这次满月宴。
而作为三妃之的凌霜,穿着一袭云蓝色浮金线绞边白菊祥云浮光锦流仙裙,春风得意般地坐在玄烈面前,与众人把酒言欢,谈笑宴宴。
众妃嫔见此,如何不知凌霜已然复宠,依旧是昔日那个宠冠后宫的昭妃娘娘,谁也不敢再轻视她。
此时,正值五月末,榴花满地之时,三春盛景还未被炎炎夏日取代,凌霜仍旧是春日里后宫开得最艳的一朵娇花。
皇二子满月宴过去三天后,凌霜正在翊坤宫的庭院里欣赏盛开的榴花。
后宫母凭子贵,人人都想着给皇帝生个皇子,以此来稳固自己的荣宠和保障自己的晚年不至于太过凄凉。
石榴多籽,多子多福之意,历来为后宫妃嫔所喜爱,再加上榴花盛开之时,红艳如火,富有喜庆之意,所以各宫各院或多或少都会种植几棵石榴树来求个吉利。
翊坤宫的榴花如火似霞,耀眼夺目,有的花已结子,隐约枝头,苍苔斑驳,落英缤纷,堪称是五月里后宫最美的风景。
凌霜看得极为入神,不自觉想起杜牧的那《山石榴》:“似火山榴映小山,繁中能薄艳中闲。一朵佳人玉钗上,只疑烧却翠云鬟。”
榴花似火,艳丽如霞,山里姑娘采来插在玉钗上,真真是美极了,望着那赤红如焰的花朵,却担心把姑娘的鬓烧了呢,杜牧这一错觉,真个把榴花的红艳渲染得淋漓尽致。
想到此,凌霜忍不住伸手摘了一朵石榴花,簪在自己青丝如墨的髻上,映照着自己的绝美脸蛋,更添三分娇艳之态。
金铃笑道:“娘娘匠心独运,这朵花簪在娘娘头上,当真如《佳人曲》写的那样,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青菀只是轻轻一笑。
便在此时,四喜忽然急匆匆走了过来,低声道:“娘娘,皇上已经命人追查衣裙之事,刚才尚宫局那边过来回话,说针线房的绣娘不小心弄错了图样,将原本配好的紫玫瑰绣成了魏紫牡丹,所以才惹出这场滔天大祸。”
凌霜嗤地冷笑一声:“弄错图样,真是这样吗?你们认为呢?”
银铃想了想道:“玫瑰和牡丹,原是后宫最为常见的花朵,即便说魏紫牡丹是牡丹之后,十分稀罕,针线房的绣娘也不至于将这两种图案弄错,毕竟她们最擅长的刺绣是一门心静神定的技艺,万千丝线绣成图案,要是没有足够的细心,怎么可能绣出各种活灵活现的图案呢?”
凌霜道:“这就是了,刺绣最讲究的就是细心,针线房的绣娘怎么可能将玫瑰绣成牡丹,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不要再追查下去了。”
金铃、银铃等人一听这段,顿时吃了一惊。
金铃道:“娘娘,既然皇上已经下旨追查,查出这件事是您受了冤枉,您为何要趁手追击揪出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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