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的身躯令整个屋子都显得有些逼仄,他此时凝视着她,狭长的黑眸盯凝在她的脸上,只让她心头陡然升起一阵寒意。
他的气息太具有侵略性,令她感到呼吸一窒,心口发紧……
“说说,你能做些什么?”他眼底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有暴戾之气在他眼底肆虐。
她回想起当初在写这篇文时写的他多年来为解体内之毒,使其不再那样痛苦的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虽然那方法实在是惨无人道,多少女子因此而命丧他手,可只要让他不这么痛苦,一切都是值得的。
“别的女人可以做到的事,我也同样可以做到。”她眼里透着深深的心疼,看着他,“我不希望你那么痛苦,也不忍心看你那么痛苦,在你最痛苦悲伤的时刻,我都希望有我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分担痛苦。”
“你太自以为是了,花星月。”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直呼她的全名,以往温情绵长时,他都只唤她月儿,此时如此叫她,这令她觉得她和他之间被忽然隔开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而他面容阴冷,冷笑着看她。
“若是妖界公主珍姝在此,说不定还能派上些用场,而你一界凡人,实在是毫无用处。”
“你就那样瞧不起我,觉得我哪儿哪儿都不如珍姝吗?”她整颗心都被他的这席话扎得绵绵密密的疼,反唇相讥道:“之前在蚀鸣魔塔中,凌坤说只要杀了我,从我体内取出解药,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想必我还是有些作用的。”
此话一出,她只感到他们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更重了……
周围上空流过阵阵冷气。
气氛压抑恐怖至极。
“你不要逼我。”良久,他才从牙缝里冷冷挤出这几个字。
她轻笑,笑靥如花,看着他。
“你每逢月圆毒发之时,都会吸人鲜血以此缓解你体内的痛苦,这个秘密除了你我凌坤以外,整个六界都不知道,既然鲜血能够缓解你的痛苦,那么我也有啊,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一边反问,一边抬起她的手,她手腕处的肌肤光滑细腻如牛奶一般,泛着莹润的光泽。
他眼神一暗,像是有暗流在他眼底涌动。
而她继续轻笑,望着他。
“我体内有你寻求多年的解药,想必我的鲜血也更能延缓你体内的毒性,令你不再那么痛苦,我明白你此时对于鲜血的渴望……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跟你一起分担痛苦。”
她说完,便在她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强烈的刺痛传来,她痛得整个手臂都有些麻木……
她还从未对自己这么狠过呢,可只要能够缓解他体内之毒,令他不再那么痛苦,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殷红的血液顺着她咬破的伤口汩汩流出,蜿蜒而下,就如同一株株妖冶怒放的彼岸花。
而在她手腕处冒出鲜血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见他眼里滑过一抹异样光明,像是有火焰在他眼底“噌”的一下点燃了。
他盯着她手腕处流出的鲜血,喉结滑动了一下……
忽然,他像是头部忽然剧痛般神情痛苦,他双目圆睁,脖颈处青筋暴跳,痛苦不堪的样子,这模样实在令她心头一惊。
“君尚……”她整张脸写满了慌张。
“滚!滚出去!”他双目猩红,怒不可遏地骂道,“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会立刻杀了你,一定会!”
她还想继续留在他身边,可他却已将她扔了出去,并设了一道结界,令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到她身边去。
她站在这冰寒殿的主殿之中,殿内亮如白昼,整个殿内却都泛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她望着窗棂外月明星稀的月色,莲步轻移往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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