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格每天都给陆林风的手脚和耳朵抹上蛮族特有的治疗冻伤的药,并告诉他不要走出帐篷。三天后,陆林风虽然患处还有些痒痛,但也大体无碍了。
乌力格又给他准备出自己小时候的一套兽皮衣装,除了皮靴稍微大一些外,穿上去竟基本合身。
在第四天,乌力格正要出帐之时,陆林风穿好衣帽皮靴,也跟了出来,乌力格没有阻拦。
“安答,你要去哪?”
“特木尔安达的父亲之前生病了,我去看望一下。”乌力格说着朝着小帐篷走去。(文中不再用蛮语的长辈称呼)
“带我去吧。”陆林风毕竟是小孩,在暗淡的帐篷里闷了三天,确实想出去走走,不论去哪。
“好的,安答。不过草原上,虽然没有那么多礼数,但是对长辈一定要尊敬。如果特木尔的父亲给你食物,不要拒绝。”乌力格牵着一匹马走出小帐篷。
乌力格想抱他上马,陆林风示意自己上,乌力格把缰绳的递给他,走到一旁,玩味地看着陆林风。陆林风接过将身后,有些发蒙,以前看过爹骑马,但自己却没有,尝试了几次之后都没成功,回头冲乌力格尴尬一笑。
乌力格并没有笑,要过缰绳,只见他左手将缰绳与马鬃并在一起抓住,右手抓过马镫,高抬左脚纫镫。右脚轻轻点地,同时左腿蹬住马镫,转体上马。这个过程他故意做的比较慢,但仍然潇洒流畅,陆林风眼睛不眨的看了整个过程。
乌力格下马又把缰绳递给了他,陆林风由于个子小,右脚点了三次地,但仍然有模有样的一次成功。
一旁的乌力格吃惊的看着他,赞道:“安答是天生的草原人,我还没见过第一次学上马就成功的。”
陆林风坐在乌力格的背后,看着不断向后的雪原和湛蓝无云偶有苍鹰飞过的天空。他抱着乌力格的腰,内心复杂,这短短几天,他已经逐渐把乌力格当成了亲人,他给了自己像父亲一样的安全感。他很想就这么永远坐在乌力格的身后抱着他的腰,但刹那间,祖母和母亲被打入囚车,父亲被万箭穿身的画面又闪了出来,他的心又如针刺刀剜。
大约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到了一座与乌力格类似的大帐篷前,特木尔和他的弟弟哈森,在老远看到他们之后,就在账外相迎了。
特木尔与乌力格身形穿着相似,只是略瘦,脸庞更红一些,看上去比乌力格大一些,其实二人同岁。他的弟弟哈森十一岁,个头仅比陆林风略高,身形却魁梧很多,圆脸蛋,脸颊微红。
待乌力格和陆林风下马走到帐篷外时,他们二人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行礼,乌力格同样回礼,陆林风仅比乌力格慢上半拍也行了同样一礼,乌力格很满意地看着陆林风刚要开口介绍,只见哈森急切地先用蛮语先开口了:“乌力格安答,这个小子是谁?怎么看着像南边的人啊。”
“他是长生天指引我去救的人,他叫林风,现在是我的安答也是你们的安答了。”说完也看了眼特木尔。
特木尔微笑地看着陆林风,用比陆林风更生硬的官话说:“林风安答,我是特木儿,这是我弟弟哈森。”说着用手摊向哈森的方向。双方又施了一遍礼,然后把二人让进帐中。
只见一个面部沧桑,但精神不错的中年人坐在帐中,他就是特木儿和哈森的父亲吉仁台,显然已经在等着乌力格了。乌力格上前施礼后用蛮语说道:“长生天保佑,叔父的病看来已经好了。”
“哈哈。”吉仁台粗狂一笑,“看来长生天还不需要我,又让我生龙活虎的回来了!”
说着示意乌力格和陆林风坐在旁边的炕上。二人坐下后,乌力格那下身上带着的皮包袱,打开取出了一张鹿皮,正是北海南侧射杀的那只驼鹿的。
“这张鹿皮送给叔父,本想叔父生病用来御寒,看来现在用不着了。”乌力格笑着起身双手把鹿皮托起来递给了特木儿。
“这个孩子是谁呀?”吉仁台问道。
乌力格把之前的经过与吉仁台讲述了一遍,吉仁台深深地点头,说道:“我们长生天的子民,就该这样,你做的对,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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