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几千人的部队有了动静,顿时如投石入水一般在冀州南部惊起一片波澜,邺城的韩馥自然是大惊失色,慌忙调动魏郡郡卒备战,并遣使调派于毒所部。
刺史上任带来的亲信部将造反了,这种魔幻的剧让不少人瞠目结舌,麴义出凉州,精通羌人战法,麾下俱是精锐,较之郡卒而言不知强了多少。
纵然于毒麾下亦不乏精锐,面对好战的凉州士卒还是逊色几分,是以在收到韩馥的调令时,于毒也不免有些慌张。
本只是想给麴义上上眼药,却不料竟然直接反了麴义,对于他这种贼寇受招安的人来说,难免担忧被官僚系统厌恶。
然而木已成舟,左思右想之后,于毒还是决定拉韩馥一把。作为一名贼寇首领,在他认知之中,刺史便是一州最大,其他官吏跟刺史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手下的几名落魄文士也坚持这一点,即所谓的师出有名。
况且虽然士卒不如麴义所部精锐,但黑山军也从来不是以精锐闻名,手下万余贼寇,还是给了于毒不少底气来与麴义周旋。
刚刚平静几个月的魏郡又将燃起战火,邺城里的大姓也有些吃不住,纷纷登门拜访韩馥,希望韩使君能够冷静行事,莫要让生灵涂炭。
韩馥头疼万分,他自然是想冷静行事的,也不想和麴义来一场内斗,打赢打输消耗的都是他的力量。
但麴义不可能向他低头,为刺史的韩馥也不可能向麴义认错,这场战争可以说是势在必行。
在韩馥内心中,其实还隐隐期盼着屯兵在魏郡与河内郡交界的卢植能够插手将麴义压制下去。
以韩馥对卢植的了解,按理说卢植会维护正统地位,即刺史的权威,哪怕他再怎么厌恶韩馥。
然而一直到了二月初一,麴义的前锋已经推进到了漳水之畔,即邺城之外,卢植也没有丝毫反应,这般形顿时让韩馥的心沉入了谷底。
没了依仗,战争迫在眉睫,韩馥也只能咬牙坚持,准备先将麴义打服再说。
……
二月初一,邺县武城,邺城西去大约二十里,虽号为城,实则更像是一座要塞,作为邺城的翼护而存在。
韩馥在这里留下了少许兵力,其作用便是防止敌军自漳水上游顺流而下,或是阻塞漳水采取水攻邺城。
此时,一便服的卢植站在城墙上眺望邺城方向,刘备则着官服侍立在旁,二人默然无语,只是远远的望着邺城的烽烟。
良久,卢植开口道:“玄德,这便是你想看到的?”
刘备坦然答道:“不敢欺瞒老师,此事在备意料之中。”
“用计离间,暗谋上官,老夫不记得教过你这些。”
“上官无德,国家危急,为何不可谋?”
“礼义纲纪,国之根本,刺史受命于朝廷,代天巡狩,焉能以下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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