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还有,别把想法表露在脸上,”苏青伏说道,“昨日你同他对决,为何那死囚会突然斗志昂扬,你可知道其中的原因?”
“知道,”苏暮槿说道,“昨日心中的怯意被那人洞察了。”
“知道就好,不过你年纪尚小,让你很快改变也绝非易事,不过不管如何,你要时时刻刻记住这点。”苏青伏喝了一杯茶。
“父亲,我有一事想请教。”
“说。”
“昨日,父亲您一瞬间便调动内功挡住了那死囚的一剑,而我好像做不了如此之快,不知其中有何技巧?”
“熟能生巧罢了。”苏青伏心想,其实昨天他并没能完全挡住,反而让自己旧伤复发,医生在之后告诉他,近些日子不能再进行打斗了,而且因为左身受到多次重创,恐怕以后连内功都将变得不再通畅。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凉,分明在江湖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竟因几个无名匪徒而躯体受损,功力减半。人生无常,江湖难料啊。
“孰能生巧吗……”
“对了,今天早上我受到京城来的诏令,”苏青伏说道,“皇帝召见我们这些地方大臣,暮槿你觉得他是为了何事?”
“不明白。”
“皇帝虽然远在京城,但也察觉到各地的异动,现在正是尚朝的危急存亡之时,也是我们的机会。”
“父亲真准备自理为帝,推翻尚朝吗?”苏暮槿有些不确定,她也读过一些书,明白改朝换代意味着什么,但她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就处在这个巨大的漩涡中,而即将起义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没错,尚朝龙脉将断,气息奄奄,为了黎明百姓,这个朝代必须被推翻。”苏青伏肯定地说道,“这是我们这些人的职责。”
“若失败了会如何?”
“失败?”苏青伏摇头,“失败便是死路一条,不过我不会失败的。”
苏暮槿自懂事起边有疑问,父亲仅仅是个江淮大牢的狱长,为何有如此信心,认定自己能推翻这个巨大的王朝?他身后必定有一个强大的靠山,但靠山是谁,苏青伏从未跟她讲过,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去问,今日正巧谈论到此事,正是个机会。苏暮槿便说道:“父亲为何有如此信心?江淮大牢一共不过两千狱卒,加上囚犯也才不到万人,这样的人数,如何能割据一方,推翻尚朝?”
“是啊,光是江淮大牢,远远不够,”苏青伏告诉她,“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雅家吗?”
“记得。”
“暮槿,这些话非常重要,”苏青伏环顾四周,无人窃听,“我几年前云游四方,同雅家打成交易,明面上帮助他们推翻尚朝,实则在暗中削弱其势力,最终一举吞并雅家。”
“这……听起来实在难以实现。”
苏青伏挤出个微笑,道:“我有把握——此事不是你要担忧的,当然,待你成人后,你也要同我一起处理各方联纵。”
“明白。”
“如今你要做的就是两件事情,一是习武艺,再便是学文化。我此次离开不知将过去多久,这段时间就和之前一样,由黄北教导你武功,”他忽然压低声音,“你可得看紧他,莫让他打越狱的主意。”
“黄北师父!”苏暮槿有很久未见到他,终于能正常相见,她顿时浑身充满力量,巴不得那天快快到来。
“刚说喜怒莫要形于色。”苏青伏皱眉说道。
苏暮槿低下脑袋,小声道:“是。”
“最后一件事,茶庄的那位路二少爷寄了一把长剑送予你。”他说道,“你跟我来。”
两人行走几步,到了苏青伏办公的地方。
苏青伏从抽屉中取出一个实木长盒,递给苏暮槿:“打开看看。”
苏暮槿双手碰过,揭开木盖,一柄剔透的长剑出现在她的面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真是大手笔,”苏青伏感叹道,“晕红钢,北方的特产,坚硬但不失韧性。”
“这……这是路哥哥送给我的吗?”
苏青伏把一封信递给苏暮槿,上面是一行秀丽的字迹:
今用晕红钢打造长剑一柄,赠予暮槿姑娘。路赫崇
“拿着吧,以后就用这个练剑,别当个宝贝,剑是用的不是看的。”苏青伏看她轻抚剑身,便提醒道。
“是。”
“给剑取个名字?”
苏暮槿想了想,说道:“就叫赤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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