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痛得哇哇大哭,在牢房里又跌又撞。
他们看远处陆陆续续有犯人冲出牢房,心底一垮,不禁有了退却之意。
其中一名卫兵转身看向后头。
“黄北!”霍老看清出站在外头的时何许人也,他连忙叫到,“快!”
“久等了!”黄北摩拳擦掌,露出久违的笑容,他一掌打到站在离廊门最近的卫兵,卫即便身穿盔甲,也没能吃下他的进攻,竟然当场吐血倒地,黄北立即从他手中抽出长剑,接上让人目不暇接的进攻,“苏留风,你在门口等暮槿!”
“好。”跟在黄北后面的苏留风点头允诺。
黄北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即便没了内功,但寻常功法也不是无名小卒能招架得了的。在这狭小的廊道上,可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可那些卫兵哪是黄北的对手?眼前的人一个个倒下,身后的人就愈发恐慌,甚至注意不到他们身后还有一大群已经走出牢房的亡命之徒。
片刻,进入地牢的狱卒都被屠杀殆尽。
“按顺序,走!”霍甲号令所有的死囚。
“等等!”不知谁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人的欢呼,“还有一事要解决!”
“岳存,有什么事出去再说也不迟!”霍甲听出了他的声音,这个岳存就住在他隔壁的牢房。
“董翼,董翼何在?!”声音的主人拨开人群,走到霍甲和黄北面前。
董翼不是我牢房的那个同差拨要好的家伙吗?黄北寻思。
岳存抓住黄北的肩膀,他年纪小于黄北,说道:“北叔,那董翼就是当年告密,害死刘宗朴的畜生!”
“你说什么!?”黄北为了压掉周围人的声音,不得已大声的问道,他好像听到了刘宗朴的名字,看着岳存的眼神,好像知道了什么。
“董翼,就是告密者!他把你、苏留风和刘宗朴商议越狱之事告诉了董厉,就那个去年升迁离开江淮大牢的差拨董厉!”
“你们在做什么?”苏留风在外头叫喊着,“人来了!人快来了啊!”
“走!”霍甲大声说道,“你们先走!在外面集合,找好武器,别——”死囚脑中早没了他这个领袖,自由的诱惑充盈了他们的身躯,如幸福的飞鸟,一只只地冲出了地牢,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踩塌了廊门,四散而去。
“董翼,北叔!是董翼害死了刘宗朴,我要为他报仇!”岳存还在咆哮。
黄北这才反应过来,他和刘宗朴好想确实有过不浅的交情。
“董翼!”岳存看见了,那个每日逍遥的死囚,正头偷偷摸摸地想混入人群,逃之夭夭。他冲进人群,挤在肉堆里,终于揪住了董翼的衣领,“你别跑!别跑!你这个畜生、叛徒!”他嘶吼着,拼尽全力想把他从人的洪流中拖出。
董翼没有站稳,后仰摔倒。
岳存感觉右手一空,衣服已经被他撕破了。
“喂?!董翼——你别跑!董翼——”
“岳存,别挤。”正在逃跑的死囚将他往身后推去。
岳存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人潮散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董翼被踩死了,就在这个狭窄的廊道里,血肉模糊。
苏留风见人潮已经结束,没看到黄北他们,便拉着苏暮槿,几步奔进牢中:“老黄,你在干什么?”他质问道,“现在不是让你谦让的时候,我们不跟着人潮走,落单必定会被——”
“霍老,救我……”那个方才被砍断手的囚徒苟延残喘地爬到霍甲身边,“太痛了,救我……救……”
霍甲用眼神询问苏留风,苏留风看他鲜血喷涌,摇了摇头。
“刀借我一用,”霍甲从黄北那拿过一把刀,蹲在地上,“冯老弟,到那边请你吃酒。”他一刀直插对方心脏,“希望你死得痛快。”
“走啊。”苏留风再次催促道。
“走,”霍甲拉起无力地跪在董翼尸体前的岳存,“他已经死了,被踩死,够痛苦了。”
“该死!”岳存愤恨地握紧拳头,“我还没听到他的求饶,他的认罪,就这样……”
“走!”霍甲大吼道。
岳存颤巍巍地起身,跟着其他的几人疾步走出大牢,卫兵的脚步已经彼此起伏,囚犯和狱卒的战斗声也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他们借着纷乱,偷偷摸进马厩,从上面随便牵出几匹马,坐了上去,苏暮槿则坐在苏留风的身前,她不会骑马,但可以保护苏留风免受伤害。
“走。”他们驾驭着官马,向着囚犯们在的地方奔去——他们明白,越狱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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