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暮槿不知所措。
“在下早听闻三从方各个乐善好施,拔刀相助,女侠肯我为疗伤,定能再帮我一个忙,在下无能,没法带各位去寻方谢方掌门,还请两位再帮在下一次。”他双膝跪地,以头抢地,诚恳地请求。
“你们看到一个家伙吗?”方才勇一巴掌拍在木桌上,餐盘跳动,男人连忙又钻进桌底,“个子比我稍矮一些,套个绿色大衣,深绿的,上面应该有血迹。”
顾客茫然对望,他们才没精力注意这样的怪人。
“没有是吧,”方才勇走向下一桌,故技重施,“你呢?!”
两次询问后,他不耐烦了,大声说道:“所有人听到!小爷方才看见要找的人溜进这店里,你们快快看看身边,有没有个身披绿衣的男子,抱着个盒子——快点!别拖延小爷时间!”
店内人假装殷勤地寻找,实际都心不在焉,有些人甚至不知道他起身是做什么,只是跟着旁人一起,起就起来,转身就转身,木偶一样,傻乎乎。
站了半天,方才勇见着了苏暮槿和笪千潭二人,他径直朝他们走去,道:“谁家的小孩,这么不听话,你们怎么不找?”
“报、报告,我们没发现可疑人物。”笪千潭假装结巴地说道。
“小——孩——在外头小心点,”他奸笑地说道,“小心被人做成汤给喝喽。”
“谢谢方爷提醒。”笪千潭按下苏暮槿的背,两人鞠躬道谢。
“哼。”方才勇忽然底下身子,“果然!”他一把揪出躲在桌底的男人,“你这厮以为拿孩童当挡箭牌就能逃过小爷的眼皮?”
苏暮槿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男人趁乱,把紧紧抱住地盒子踢到苏暮槿脚边。黄粱亲身一推,将盒子推入椅子底下,旁人看不到其踪影。
“黄粱,快把里边的东西取出来!”苏暮槿给黄粱递话。黄粱立马行动,奋力撬开盒子,想不到如此贵重之物竟然没有用锁扣上,或许是为了掩盖其身份,才特意将盒子做得如此简陋。黄粱小心地翻开盒子。
“嗯?”方才勇和他的走狗搜起男人的身,“盒子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转身道,“不好意思,周边的弟兄们,稍微让让,让小爷找找这附近。”
旁边的旅客纷纷起身,离他远远的。
“你们两个站这干什么?”他交换苏暮槿他们,“别觉得自己是小孩,小爷我就会对你们手下留情,让开!”
他们也只得让开。
“黄粱,好了吗?”
“好了,里头还有个盒子,我拖到墙脚去。”黄粱发现这个盒子里头还盖着一个镶嵌宝石银锁的金匣,上头还刻着几行文字,不过它现在无心看字,在没被旁人发觉的情况下,它把小匣拖到了几米远外。
“方爷,找到了。”一个走狗点头哈腰,把盒子从椅子下找了出来。
“好,”方才勇满意地拍拍手,“把这家伙给带上,到咱们雇主那领几贯银钱,今晚要逍遥逍遥。”
众人欢呼,拉着男人走出餐馆。
“他没事吧?”那男人以为里头的东西也被方才勇拿走,满脸绝望地离开了餐馆,苏暮槿看到后不仅担忧起来。
“难说。”笪千潭直言,“灿茧是什么?”
“嘘,”周围人还围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这里可不是说灿茧的地方,苏暮槿叫黄粱把盒子里头的东西拿过来,她把那金灿灿的小匣塞入囊中,拉着笪千潭离开餐馆,“以后再说。”
他们走到一处安静的巷子里。
“现在可以说了吧?”
“又得从《雕日纪》说起了。”苏暮槿长叹口气,把《雕日纪》和她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笪千潭。
“所以……你就是神子?!”
“据说是。”
“那灿茧不就是为你准备的?”笪千潭压低声音,“你现在吃下去,不就可以拥有举世无双的力量,何必再这样不断地逃跑?”
“不行,”苏暮槿摇头,“据我所知,苏青伏,也就是江淮大牢的狱长,在我出生那年便开始收集灿茧,并炼丹几十枚,让死囚服用,皆内脏焚坏——内焚而死。”
“可他们又不是神子,”笪千潭说道,“你自己也不说了,《雕日纪》说得很清楚,只有神子才能承受灿茧的威力——”
“话,是这么说,但是,”苏暮槿打断他,“我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承受不了。”
“你没试怎么知道?”
“万一试死了呢?”
笪千潭无话可说。苏暮槿的担忧是可以理解,但如今灿茧就在眼前,这样大好的机会上哪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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