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始终无缘和他相见——江湖是如何对待方谢的？”
“如何对待……”苏暮槿还真不知这种评论该如何而出。
“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待方谢。很少有人会主动提及方谢，特别是那些身居高位的家伙们。对他们而言，方谢就是未知，是高不可攀但又不愿承认的人，他们为自己的无能遮遮掩掩，真是可笑至极。”黎忼好像在为方谢如今的待遇打抱不平，可苏暮槿觉得方谢虽并非很有名气，但也不想黎忼的那般不受待见。
黎忼继续道：“回到百苦教的这些年我知道了很多事情——哦，在外游历的几十年，我知道的事情更多。”
“所以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与整个武林为敌，就为了向世人宣扬你的想法？为了向世人证明方谢的力量？”这还真是一意孤校苏暮槿不满地想。
“有一些吧——不过我要用我自己证明。”
他彳亍着，随后似乎下定决心：“对他们而言，我也跟方谢一样，是他们害怕接触的存在，他们畏惧我——一个从未在江湖上露面的人，一个从未接受过所谓‘正统’训练的人，如今竟能与整个江湖作对——我快成功了，不过还不够，我要让这些虚伪的顽固不化明白，力量不是在他们的相互吹捧中诞生的。”
苏暮槿皱眉。
这倒是一个崇山改革的正派该的话。
苏暮槿很认真地在听黎忼的理论，但她总觉得其中有些逻辑的缺陷，可她没心思理清。黎忼的气质和方才不一样了，他已经开始对她虎视眈眈。苏暮槿必须预防他突如其来的进攻。
“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不过，就从你开始吧。”黎忼笑吟吟地道，“我们之间迟早会有一场大仗要打，你是日仙所降之神子，他的目的就是维护世间的安稳——迟早的。”
“那就别费口舌了。”苏暮槿慢慢举起长剑。
终于要开始了吗？她有些紧张，没想到百苦教真正意义上的教主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非常突然——发起了同苏暮槿的决斗邀请函。
“你不愤怒吗？”他并不准备开始，而是继续和苏暮槿闲聊。他毫不担忧其他人会找到这里。
“为什么？”
“我多次派人劫持你、刺杀你，你的朋友也因此殒命，听你也中了青炎毒，不过——看山去你现在还是生龙活虎的，看来那种毒对你没有效果。”
当然有效果，让我萎靡了太久的日子，还让我没能救下何俊伊——这些心里话，苏暮槿懒得对眼前的敌人，她只是耐心地等着，等对方结束这毫无意义的聊。
“我当然愤怒，可我有必要表现给你看吗？”她淡淡地道。
“呵，”黎忼低头笑了一声，“苏青伏把你教得很好啊。”
“是黄北师父。”
“啊？啊，黄北，黄北，那个在和浪桥——”他的左手划过自己的脖子，“真是可惜。”
“够了！”苏暮槿大声吼道。
她不明白，这个敌人究竟在想什么。他们已经在一起闲谈很长时间，可黎忼还是没有任何动手的意图，苏暮槿甚至还没看到他的武器，难道他准备凭那三寸不烂之舌让她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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