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槿看着羽时月的手迹,倍感亲牵早在乾州书院学经的时候,羽时月就已经能写出一手秀气的字,现在更是挺拔俊俏。
信上她即将两后——就是昨——将和父亲的商队一起回到青州,并邀请苏暮槿、笪千潭一同出来,她准备设宴款待二人。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羽时月了,上次见她还是在半年前。自从笪千潭把羽时月一家救来后,他们就直接在青州定居了,羽时月的父亲不愧是经商人才,就算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白手起家,这几年下来还是做得有模有样。
而且如今战乱不止,经商绝非等闲之辈做得聊。
“我去跟师傅一声,今就不练了。”苏暮槿一时兴起,还没等笪千潭回应就几步轻功,卷起一阵清风,消失在绿叶之中,留下剩下的三人相视一笑。
苏暮槿那头火红的头发本就显眼,现在更是惹人注目,就像万草丛中一点红,许多人都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了她。
她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名人了。
自百苦教一战,活下来的人无一例外对苏暮槿敬佩不已,不定那些已经入土的人也在阴间宣扬着她的威名。对他们,甚至苏暮槿自己而言:她打败了黎忼,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凭此,她的威名在蜀道传唱,不到半月便如南迁候鸟一般,畅通无阻地跨越国境——从西南传到了南蛮、从南蛮传到了雅国、最后连隐居东海的海龙帮都为之震动。不过此事到海龙帮那群消息闭塞耳朵里早就改头换面,硬是成了:苏暮槿一人碾平鹰雀谷。什么张术、沈谷旭,还有那些为此牺牲的武人被通通扔到了传言的后头。
不过后续的这些荒谬之事,苏暮槿全然不知。
她就这样奔跑着,不出一会儿就到了一座石山前。
“师傅!”压抑不住欢喜的声音从她的嘴中蹦出。
“来。”
苏暮槿几步就翻过石山,看到了正闭目养神的方谢。
六年前,苏暮槿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胡须花白,眉毛也只剩寥寥的黑色,光溜的脑袋在阳光下尤其锃亮,现在呢,方谢还是这般。他身穿酷似道服的青白长衫,盘腿坐在石山的一角,身下便是哗啦流淌的溪水。
“师傅,”苏暮槿轻步走到他身边,“弟子今日要同昔日好友进城,还请师傅准许。”她从没见过自己的师傅发怒,可总觉得那样会非常吓人,因此在练功时和方谢讲话,总是心翼翼——不在此期间的方谢就非常和善,他是个泾渭分明的人。
方谢吐纳空气,稍微想了想:“去吧。”
“谢师傅。”
方谢话总是直来直去,他不想让自己去,就一定会出来,既然他准许了,苏暮槿也就不再多留。她向闭着眼睛的方谢微微欠身,然后轻跳离开。
“三日内回来。”他补充了一句。
“是。”
苏暮槿还准备今晚赶回来的,看来自己思索过多了。
得到准许的苏暮槿马上就跑到笪千潭的住所,欢快的敲门声让里头的笪千潭忍不住会心一笑,他稍微整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衣服,走出房间:“好了?”
“嗯,去哪找时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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