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漠刀绝尘欲寻御不凡,却被告知他因任务而外出,并未留在天下封刀。他顿时也没了留下来的兴趣,随即信步而走,竟从路人口中得到了啸日猋的行踪,找过去以后,在一处湖泊旁遇到了突然跳出水面的啸日猋,不由脱口而出:“是你!”
他本来就有些怀疑之前雅少对荒漠之事的避而不谈,是因为未遂的凶手乃是啸日猋,此时没有笑剑钝在侧,便想出手试探。啸日猋虽然浑浑噩噩,却十分警惕,见他长刀在手,顿时怪叫一声,居然先一步朝他攻了过来,两人且战且行,不觉走入了不远处的秋水兴波,正卷入了少独行和罗喉的对战之中,少独行趁机退走,漠刀绝尘也随着啸日猋转眼离去,只剩下武君留在原地,倒有几分欣赏的感慨道:“想不到天下拥有这样刀法的人物,竟有三人!”
而等他也离去以后,晏锦帆和蔺天刑才找到了秋水兴波,对着一地狼藉无语凝噎:“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既然知道他神志不清,实在不该纵容他学会这样高深的武功!也不知道在这里和他动手的又是什么人,若是此地主人,天刀笑剑钝还能一次又一次的为他赔罪吗?”蔺天刑有些不满。在他看来,啸日猋这么折腾,雅少也有一定的责任,毕竟给不懂事的孩童一把这样锋利的刀子,便他不想,也实在太容易伤人伤己了。
“这倒是。”晏锦帆并不帮雅少说话,因为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她却忍不住调侃道:“不愧是皇儒尊驾,就是很严格啊。”
“这算什么严格,明明是大家都懂的道理。”蔺天刑朝她扬了扬下巴。“这还是并未铸成大错的情况,若啸日猋真的动手杀了不该杀的人,再追悔莫及,也是徒劳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一说,晏锦帆心中立刻升起某种预感:日后,啸日猋果然杀了什么不该杀的人,也果然追悔莫及,还要累及兄弟……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笃定,便不想再说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也不是人人都像你的凄城那么乖巧的啊,有时候,有些事情,总是很无奈的嘛。”
“那倒是!谁能和凄城相提并论呢。”蔺天刑大言不惭的接受了她的赞美,然后又强调道:“是我们的凄城!”
他真是不会说话,要知道在他面前的还是位妙龄少女呢,要是不想喜当妈,被这么说两次分分钟就把他给踹了。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追到我的……哦,错了,是我追他的来着。晏锦帆心里想到,情不自禁的把他放在自己老婆的位子上想了想。算了,看他这么可爱,白送一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坏事,只但愿那个凄城是真的很乖吧。
“那要是我们以后有了小孩,你也要这么严格哦。”她随口说道。“要拿出父亲的威严来,特别是男孩子,最喜欢学习父亲的做派了!”
结果她说完转头一看,发现蔺天刑整张脸涨得通红,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看他,嘟嘟囔囔的回应道:“什么……孩子啊……我们还是快去追啸日猋吧!”
晏锦帆:emmm……
晏锦帆:别的不说,她敢肯定自己和对方没睡过了。
而在他们到来之时,寒光一舍之内,另有一人摇着羽扇,幽幽念道:“笑看嫣红染半山,逐风万里白云间,逍遥此身不为客,天地三才任平凡。”
“没想到竟然是她,哈哈,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
罗喉虽去了秋水兴波,但却已对天下封刀下达了攻击命令,由天都左护令冷吹血带兵突袭了天下封刀。偏偏雅少走后,刀无极心绪起伏,自去了寻幽小筑冷静,虽有玉刀爵坐镇,仍是惨败于天都大军之手,被逼到天下封刀门外,还是四大名流以春夏秋冬四象之阵困住天都大军,才使得局势有一瞬间的和缓。
但这和缓,也不过只此一瞬罢了。因为下一秒,就有一位银甲枪客跃入战局,一击击破了四象之阵!点点寒光刺下,只听得几声闷哼,三武师和两名红衣刀候已然气绝身亡了。
他一出手便是胜负已定,也并不恋战,正要叫冷吹血等人离开,却又有一位蓝衫道人从天而降,手中长剑差点没直接削了冷吹血的脖子,还是他□□一挑,挡了下来,但又一次被卷入了战局之中。对方剑法精妙,脚踩太极四象、星河琳琅,虽只一人,却能鏖战于数人之中而丝毫不慌乱,又一次缓解了天下封刀的巨大压力。
直到一束蓝光从阴暗的树丛之中猛地射出,势若掣电逐飞星,直朝道长而去!那道长丝毫不敢怠慢,连忙举剑相迎,但仍是被巨大的冲击力逼退数步,冷吹血趁机带领天都将士退了出去,而他们一走,黄泉也不愿久留,最后凝望了道长一眼,便退入黑暗之中。
见他们都没了人影,逸凌霄终于收剑回鞘,朝着玉刀爵抱了抱拳:“事出突然,还望副主席不要责怪我多管闲事。”
“哪里,若非道长相助,只怕天下封刀今日在劫难逃,玉刀爵感激不尽。”一想到最后那位藏身黑暗之中,半点行迹也并未露出的可怕杀手,玉刀爵就心中一紧,忍不住猜测他原本是不是为刺杀主席刀无极而来,只是迫于形势才露了行踪,对逼出他来的逸凌霄自然是感恩戴德。
——但他忙于招呼逸凌霄,又要让人处理在场的诸多同僚的尸体,倒是忽视了身边玉秋风低垂的脸上,一闪而逝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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