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正咳嗽一声,向殷海棠道:“闲话少说,柳大夫在哪里?”
那胖子冷哼一声,道:“定是这姓殷的付不起治病的银子,把柳大夫给害了。”
刀疤汉子身形隐隐颤动,似对他们侮辱殷海棠极其愤怒,却始终没有回身。
“他带的银子可比你们多太多了。”
一阵笑声响起,柳平生从后面施施然走了过来。
几人听到声音,立刻转身。公孙正躬身抱拳道:“柳前辈,深夜叨扰实在抱歉。我这朋友白日和人比武受了伤,若不尽早医治,怕是性命难保。”
一个锦衣大汉背上正背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此刻已昏迷不醒。
柳平生抬手翻了翻他的眼皮,把了把他的脉搏,忽然看着他一双满是鲜血的手掌,道:“比武犯得着把人家心脏挖出来么?这人是谁,出手竟如此歹毒?”
“他就是……”
姓朱的胖子正要说话,公孙正使了个眼色,向我们扫了一眼,才对柳平生道:“是我一位朋友的孩子,他们本是正当比武,结果对方使的招式太过凶险,他还手时便下手重了……”
柳平生道:“这倒好笑,我看他受的伤便知对方使的是风回掌法,风回掌何时成凶险招式了?”
公孙正又是咳嗽一声,道:“柳前辈若能将他医治好,多少银子都不打紧。”
柳平生瞧了朱胖子一眼,道:“你把通神钱庄的朱大老板都带来了,自然是不缺钱的。”
那朱胖子似对自己的身份极为得意,听得此言面上不觉露出骄傲的神色。
“钱能通神,也能结交许多江湖名士,有钱可真好。”柳平生仰面打了个哈哈。
此话一出,几人都面露尴尬,心下有些着恼。这话既说朱胖子拿钱交朋友,又说他们为钱屈膝。
公孙正眼睛眯了一下,道:“江湖人士自然是英雄惜英雄,不论有钱没钱,只要行得端坐得正,就值得结交。”这一句话把自己和姓朱的都夸了一遍。
“好个行得端坐得正。”柳平生道,“既如此,你们三天后再来吧。”
这下公孙正终于怔住,道:“三、三天?那人岂不是已死了。”
柳平生却理也不理,径直要走进屋。
公孙正向前踏出一步,忍不住道:“难道他是铁面无私诸葛靖的儿子也不救么?”
“诸葛靖?”柳平生停下了脚步。
“正是。”公孙正挺起了胸膛。
柳平生也不回头,忽然笑了一声,道,“我当是谁,那黑面判官的儿子我自然是要救的。”
几人立即面露喜色。
“三天后便救了。”柳平生说着走进了屋。
“这……”
公孙正再次愣在当地。
屋内传出声音道:“方才找我医治的人快些进来,人家诸葛大侠的儿子还等着呢。若不想等,便去随便找家医馆罢。”
殷海棠轻轻咳嗽一声,就要走进去。
几人已明白是殷海棠耽误了救治时间,公孙正转目瞧着他,忽然道:“据说普通人请柳大夫就医要花上千两银子。”
朱胖子道:“不错。”
“而像殷大侠这种身份的人,至少要两三千两。”公孙正又道。
“若我是大夫,要三千两都算少的。”朱胖子接口道。
这两人一唱一和,温琰辰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而殷海棠此时已剧烈地发起抖来,似体内寒毒又犯。
“那么……”公孙瞧着殷海棠,眼中精光一闪,“殷大侠是如何得来这许多银子?难不成是偷的抢的?”
朱胖子立刻展颜笑道:“是了,若不是偷盗来的,他如何有这么多银子看病?”
温琰辰急忙开口道:“钱是我……”
话未说完,殷海棠却伸手轻轻将他揽到身后。
温琰辰立时醒悟:是了,我说出来的话绝没有人信。即便他们相信,也绝不会承认的。
他抓住殷海棠的胳膊,道:“殷大侠,不必理他们。”
说着就想拉他一起进入屋内。
公孙正身形一动,竟已站在两人面前:“不说清诊金的来历,还想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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