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眼睛呆住,连唐怜双都惊奇地看着我。
立时有人围过来拱手道:“少侠武功盖世,却不爱慕虚荣,可真是我辈的楷模。”
“我……这……从何说起……”我结结巴巴道。
几位江湖人士也是走来拱手致敬,突然一声大笑从门外传来:“论胡说八道,可真没人比得上你。”
话一说完,厅内忽然一阵风起,桌椅碗筷都震颤起来,响声不断。一个花瓶“啪”地坠落在地摔碎,大厅里的物事纷纷出现动静,仿佛地震了一般。
一个江湖人士叫道:“是铁髯客来了!”
其他人闻言惊呼四散着跑出客栈,就连掌柜和店小二也躲去了楼上,这铁髯客果真是闻风丧胆。
一个穿着灰色大氅的汉子已坐在我右侧一张桌前,桌上多了一壶酒,一碟醋泡花生,大笑道:“老子又不是来杀人的,怕个甚。”
他也不抬头,伸手从碟中取出一粒花生,随手一扔,吃进嘴里,抬头冲那说书先生道:“你这穷书生闲着没事又出来害人么?”
他敞着胸膛,满面虬髯,说话间的神色却像是对什么事都不在意。
台上的“说书先生”笑道:“我最近可是越扮越不像了,总是被人瞧出来。”
我听到这句话,立时明白他是鬼面书生!
铁髯客又喝了口酒,伸手一抹嘴巴,道:“除了同为十大异人的几人知道你的德性,别人谁能瞧得透你,你此番出来做什么了?”
鬼面书生走下台坐在铁髯客对面,瞧了我一眼,才对铁髯客沉声道:“听说东方雪隐几人已找到刑无令的令牌!”
刑无令!
我心头一颤,想起老僧曾告诉我,十大异人中武功最高的便是刑无令。
“啪”的一声,铁髯客手中的酒壶被捏得粉碎,他冷冷道:“我本无心管东方雪隐的闲事,但他若非把老刑找出来,我可要出手了!”
我脱口道:“那刑无令的令牌,莫非就是上面写有‘刑’字的铜牌?”
铁髯客盯着我,道:“正是,但你小子又怎会知道?”
当下我将昨夜之事讲了。
鬼面书生叹道:“这种事竟也能被你们碰见,可惜你们不能当场夺下那令牌……”
唐怜双问道:“那令牌究竟有什么用?”
鬼面书生道:“刑无令之所以叫无令,正是没有人能命令自己的意思,但他几年前欠过一人的恩情,据说那人还是个宫里的权贵,他便给了那人一个令牌,说今后拿这个令牌找到他,便可命令他做下一件事……”
我问道:“任何事?”
鬼面书生一字字道:“任何事。”
“可刑无令说的是那个权贵人士,又不是东方雪隐……”我道。
铁髯客目光灼灼:“无论是谁,有了这个令牌都可以命令他的。”
他忽然看着我,道:“你拿到的那把铁剑给我瞧瞧。”
我将小铁剑拿出交给他。
铁髯客拿着铁剑摩挲半晌,又还给我,道:“若我所料不错,那胡耀先是想让你们去寻那铁剑老人。”
我道:“那……前辈可知他在何处?”
铁髯客道:“没有人知道。铁剑老人正是胡耀先的父辈,他创立了铁剑山庄,之后被几大仇家追杀,据说躲到了阴极峰,二十年来从未回去一次。”
唐怜双心头却另有别的想法,立刻问道:“他真的能击败东方雪隐?”
铁髯客哈哈大笑,道:“东方雪隐和他比起来便如小鸡和老鹰,他的铁剑二十年前便已名动天下,也正因为这柄铁剑,铁剑山庄的威名才可二十年不坠。如今江湖中使剑的高手怕是还没有人能超越他。”
鬼面书生道:“但他剑法再高,凭一己之力也对付不了东方雪隐那一帮人,你们只见到了公孙正和诸葛靖,却不知道他暗中拉拢了多少势力,多少高手。”
我闻言更觉唐怜双报仇无望,急切道:“难道东方雪隐拉拢的人比他还要厉害?”
鬼面书生道:“别人不说,江湖中久负盛名的‘三剑震江湖’中,据说有一人已在他的麾下。”
“三剑震江湖?是那疯剑客辰崖子、剑盲陆青和紫衣燕轻虹?”唐怜双道。
“正是,传言他们的武功及剑法均已超越铁剑老人……”鬼面书生说着看向铁髯客。
铁髯客道:“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还找老刑出来做什么?”
鬼面书生思忖道:“或许那名剑客还未来到中原,或许……他们的某个对头只有刑无令能对付……”
我疑道:“如此说来,他们的武功比东方雪隐还要高,却为何愿意跟着东方雪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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