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如锦只得站在原地,对徐先生笑道:“您请说。”
“你家是本地的吗?”徐先生问。
施如锦不解,徐先生怎么会莫名其妙打听起她籍贯,不过,施如锦倒也“嗯”了一声,
徐父揉了揉鼻子,似乎嘀咕了一句什么,施如锦也没听清。
“你妈妈姓申?”徐先生又问。
施如锦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几乎是震惊地看向徐父。
“她叫……申巧慧?”徐父脸上带着探询的意味。
有片刻时间,施如锦脑子是乱的,靠着理智,才将自己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迅速镇定住自己,施如锦不紧不慢地对徐先生道:“我妈妈姓于,叫于萍,她以前是做医生的,我爸也是医生,您说的沈……我不认识,叔叔不好意思,朋友在等我,我先走了。”
话一说完,施如锦立刻便要迈步离开。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徐父还解释了一句。
施如锦已经走出去几米,却又停了下来,心里有一种压制不住的冲动,这时一下转回身,故作好奇地问了一句:“是谁……长得那么像我?”
徐父走到施如锦跟前,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道:“她算是我一位出了五服的堂妹,我老家在蒙田凤宁的边上,那儿有个叫小南村的地方,你们这个年纪应该不知道了,当年发生过一件挺轰动的事,一场泥石流,把原来的小南村整个都吞了,没一个人活下来。”
施如锦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刻意不动声色地问道:“您说我很像您……堂妹?”
“上回看到你,我就觉得施小姐不要太眼熟,你跟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当年巧慧可是我们小南村的一枝花,可惜命不济啊,最后死于非命,”说到这里,徐父似乎怕施如锦介意,忙道:“你别放在心上,我是说她命苦,瞧着施小姐,一定是家庭挺幸福的,对吧?”
“是因为那场自然灾害过世的?我是说……申巧慧。”施如锦用尽全力,才咬住了牙关。
“别提了,巧慧是被她男人害了,听说,就那么一斧头,人就没了。”徐先生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头。
施如锦整个身体近乎痉挛了一下,那种彻骨绝望的痛,又开始啮噬着她的心。
“吓到你了吧,对不住啊,”徐父可能发现施如锦神色不对,道:“不说了,好多年前的事,实在是人间惨剧,她走的时候,女儿大概也才四、五岁。”
“没事,我挺好奇,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施如锦脸上硬是挤出笑容,可眼眶却控制不住地发酸。
“我父母早亡,十六、七岁就出来打工,也是逢年过节才回家一趟,听亲戚朋友说的,巧慧嫁给村东头林家那坏东西,姓林的好吃懒做,成天不干正事,靠他爸在村子里开一家小厂,算是有点钱,姓林的看上巧慧,我那远房堂叔明知道林家儿子不走正路,可贪图他家富裕,到最后……把自个儿姑娘给害了。”
“好端端的,干嘛要害她?”施如锦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徐父却像是答不上来了:“这事儿,我真不太清楚,刚出事的时候,都不知道谁干的,一个村的男人全被问过一遍,连我这种在外地打工的,也接到警方电话,最后才查出是她男人。”
“真可怜啊!”施如锦使劲咽了咽口水,不想让对方听出自己声音里的哽咽。
“我还记得,小时候一帮人到山上摘野果子,去塘里钓虾,巧慧总跟在后头,她打小就是个水灵灵的姑娘,转眼人都走二十多年了……”徐父说着,又望向施如锦,像是借着她,回忆着故人。
“刚才您说,那个小村子被泥石流全毁了?”施如锦又问。
徐父叹了一声:“想想真惨,多少家呀,满门都没了。”
“别不是那些人做了丧尽天良的事,遭了报应吧?”施如锦咬着牙问道。
“啊?”徐父惊讶地看着施如锦。
“伯父,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施如锦明白自己快要失态了,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等回到车上,施如锦几乎立刻发动了汽车。
“施小姐,有什么不开心吗?”坐在副驾驶座上圆圆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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