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太软!颜子卿决定了,在没找到管账的之前让这家伙管钱。颜四斤太实诚,跑个腿还可以,论起心眼,骑着自己的金翠玉露都撵不上面前这家伙。
“按规矩,分了吧!”
云州,敕封血衣伯,颜府。
“嫂夫人,令郎在北方大展神威,我这做叔叔的也心有荣焉!”萧云迁坐在颜府大厅,一边和颜沈氏寒暄。因同为世家子弟,早年和颜父颜绍成熟识,所以叫一声嫂夫人倒不为过。
“萧大人客气了!”颜家最近虽有喜讯,但颜沈氏依然眉头紧皱。无事不登三宝殿,萧家和颜家虽偶有来往但关系并不深厚,这萧云迁无事献殷勤,再联系上最近颜家发生的事!——
“不知大人到我颜家有何贵干?”官人之间也许遮遮掩掩,但颜沈氏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虽是妇道人家,但也是大族出生的颜沈氏见到萧云迁并不发憷,区区一个知府而已,还管不到杭州府。若没有萧家背景,颜沈氏都懒得问来由。
“那我就直说了!”萧云迁想着措辞。怎样达到目的,又不让颜沈氏觉得自己在趁机要挟,还不能丢萧家的脸让颜家认为自己赶贴着上前。
“最近颜家绸缎生意的事,在下听说了!何人出手,想必嫂夫人心里是通透的!你们几家生意的事,在下帮不上忙。不过,”萧云迁顿顿,“在下身在市舶司,番人那边是能说得上话的。除非他们以后都不在市舶司走货,否则——颜家合同上的期限,延上一个月时间,想必能帮嫂夫人解决掉这个麻烦!”
萧云迁一脸诚恳,“嫂夫人莫要多想,我萧家从不碰海外生意,绸缎什么的绝无牵扯,此事绝对和我萧家无关,”怕颜家多心,萧云迁解释一番,“我之所以愿意这么做,只是为咱们两家孩子!”有时候遮遮掩掩反倒适得其反,特别是和女人打交道。
“我儿?子卿!——”颜沈氏顿时警觉,“如何有关?”
“贤侄人才俊秀,年青一代中出类拔萃、鹤立鸡群自不必说”萧云迁看着颜沈氏反应,听到赞扬儿子,面容放松下来,“明年就要回乡,年及弱冠!他的亲事,嫂夫人作何打算?”
“亲事!”说到此处,颜沈氏豁然站立,面色难看。
说别的还好,说到亲事颜沈氏一想起来就浑身火气。前几日自家兄长跑到杭州,就是为了那亲事之事。自家公公在世之时还好,公公走后家道日渐败落。丈夫颜绍成当家时,入不敷出,卖田卖产也没见沈家拉衬一把;丈夫走后孤儿寡母被人欺负,沈家在哪?自己孩儿到凉州从军之时,也没见过来谈谈亲事,封伯之后赶巴巴跑来谈孩子亲事?
为此事,和兄长大吵一番,不欢而散。如今萧云迁再次谈起,难怪颜沈氏脸色大变。
“我颜家再是落魄,还没到拿我孩儿亲事做交易地步!”颜沈氏双眉一竖,眼看就要发作。
“嫂夫人,误会,误会了!”萧云迁赶紧解释,“我家侄女,年方二九,和令郎年岁相当。她是我兄长唯一嫡女,掌上明珠,身份上绝不辱没令郎!”这么说,稍稍稳住了颜沈氏,“至于长相才貌——不是我做叔叔的自夸,嫂夫人可亲自派人前去打听,整个徐州乃至整个天下,我萧家女儿都是最顶尖的!”
这话萧云迁还真没太自夸。“李家男儿萧家女”这是整个大汉传遍的,历代萧家嫡女多有嫁进皇宫,成就后位的。若不是这一代女儿就一个,舍不得;若不是这一代皇室太诡异,萧家不想惹麻烦;恐怕侄女的婚事还轮不到自己这个叔叔来管。
这么一解释,颜沈氏顿时沉下心来,认真思考此事。若萧云迁所说不假,那还真带有诚意来的。这代颜家没落,但萧家可没有。论人暂不说面前的萧云迁,神京城内部阁高官,就有好几个是萧家族人;论财力,萧家所在徐州连接南北两方,九州通衢,富甲天下;论势萧家可没颜家这种“内乱”,齐心合力,掌控徐州,安若泰山!
萧家嫡女和颜子卿——按照萧云迁这么一说,还真是良配。
“嫂夫人若不相信,此事可以先定下!”萧云迁一看有戏,精神大振,“嫂夫人若是怕事情太急,不好决定,可先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可延期,等令郎回归之后我们再行商谈!”光是纳彩,严格算其实根本不算定亲,勉强一个约定,这也足显萧家诚意。
“绸缎那边的事,嫂夫人只管交与在下!三天内我让番人给颜家一个交代,”萧云迁看颜沈氏意动,加一把火,“这段时间嫂夫人可尽情打听去,我萧家女儿是何等出彩!若不满意,只管不认便是!”这点自信,萧云迁还是有的。
“既然如此——”萧家如此诚意,颜沈氏确实心动了。至于说自家侄女,再想想自己兄长,转头就被颜沈氏抛在脑后!“那就先定下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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