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宴终究是要结束的。今年的琼林宴结束的特别快,和往科开到半夜的热烈气氛不同,这次连晚饭都没吃就草草结束。而更关键的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好诗词都没有,可谓几十年来最无趣的一场琼林宴。
要知道往科哪怕最次的琼林宴,至少也有那么十几首质量上佳的鸣州词流出来。
而这次有颜子卿、李少愚、武明月这种“百年不遇”的组合参与,却零蛋收场,实在让侯在外面的花坊小厮们惊掉了一地眼球。
当颜子卿回到血衣侯府,走回内堂的时候,却被萧如秀一头扎到怀里。
“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萧如秀泪眼婆娑。傲人的胸部紧紧压在颜子卿身上,右手捶打着颜子卿胸膛,“你明明可以六元及第,为什么故意放弃!”
萧如秀在京师也不是处于封闭状态,德王那边的亲姑姑就是她最佳消息渠道。当从姑姑哪里得知颜子卿成为榜眼的原因,萧如秀如坐针毡大半天,在煎熬和难过中终于等到颜子卿回到侯府。
“原因我跟你和青桐说了,李家的状元不是那么好拿的!”颜子卿明白萧如秀知道了事情经过。虽然从没想过隐瞒此事,但颜子卿原本还是希望能多拖两天。因为只要等到圣旨下发,到时候能给萧如秀一个天大惊喜。
“我不信,你骗我!你就是为了我才放弃的!”萧如秀抬起头,像只小花猫一样看着颜子卿。
“要不是我,你已经是六元及第!”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真的很敏感。颜子卿解释的原因确实没太多说服力,虽然确实是颜子卿真实想法,但距离事实还是点差距。
萧如秀从没想过,颜子卿竟会为了自己,放弃“六元及第”这种读书人中的“千古第一荣耀”。这样看来,自己将来若是能进入颜家,岂不就是家族千古罪人?
“傻瓜,听谁说的!”颜子卿明知道消息只可能来自德王府,假装不知。“没有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颜子卿斩钉截铁,这时候不敢有半点犹豫:“我这次确实不如李少愚。陛下打算命我远征交州,用‘状元’之位做酬劳。”
“可我颜子卿什么人,‘状元’又岂是可以随便交换之物?如秀,你是知道我的,原本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从来不屑谋夺!”颜子卿这话也同样发自肺腑。
正如李少愚的卓尔不群一样,颜子卿内心中也有属于自己的傲气。那天在大殿上,九成的原因是出于自己和萧如秀婚事考虑,可在潜意识里,颜子卿对元祐陛下的做法很抵触。
李少愚为了自己、为了真正的天下第一而弃考三年。自己呢?颜子卿觉得,若是真因利益交换而获得“六元及第”荣誉,自己下半生未必会感到自豪,只会自责。
“可,可状元还是没了——”萧如秀清秀的小脸上带有丝丝泪痕。
“状元没了就没了,有了你就有了全天下!”颜子卿把萧如秀搂在怀中,身贴身,相隔的那几层衣服根本没有阻隔作用。感受着怀中娇躯的火辣和柔软,颜子卿沉醉的闻着发香,闭上双眼。
大半年的朝夕相处,萧如秀虽然跟随着颜子卿,但二人之间一直保持着亲密而“有序”的关系。发于情止于理,萧如秀允许颜子卿的最大尺度便是搂在怀中,再有进一步动作那是不允许的。
但这次萧如秀仿佛没感受到身后那只火热的大手,那只手顺着萧如秀的后背,往下直至后腰,在轻轻抚上峻峭的翘臀上……就像一团烈火,所到之处仿佛能把人烧起来。
“啊!”仿佛触电一般,萧如秀身上微微一缩。这次却没像往日那般惊慌失措,像兔子一样逃跑。萧如秀仿佛反应很迟钝,一动不动待在颜子卿怀里,静默不语。
感受着掌心温度越来越高,颜子卿心跳也越来越快。
不是化外之人,也不是少不经事的孩子,都是正直当年的男女,而且心怀爱意,这种情况下稍有点火星就会燃起熊熊烈火。
就在颜子卿右手往上抚,打算“得寸进尺”攀上那不可企及的高峰时,门外一声“侯爷,有圣旨”的禀告又把二人重新拉回人间。
“真TM及时!”颜子卿已经很久没说脏话了,这次还是没能忍住暗骂一声,即便前来禀告的人是萧如秀的贴身丫头。
“啊,圣旨!”这时,萧如秀才仿佛后知后觉一般,终于化身兔子一蹦三尺远。
“如秀,圣旨来还要很久,要不我们先别管它!”颜子卿忝着脸靠近萧如秀,声音不大,怕被门外听见。
“那怎么行!”萧如秀的脸像被炭火烤过,白里透红、娇艳欲滴。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刚才说状元不是可以随便交换之物’,那我就是可以随便交换之物?”
颜子卿摸摸额头,顿觉得脑门疼。好吧!天下女人都一样,有时候就是如此不讲道理……
所谓的的接圣旨,当然不可能如此简单。
侍女的提醒,只是宫里的内侍们提前到血衣侯府打前站。一封圣旨从填写、用印到明文公示,并不是想当然的派一名太监,拿着圣旨到当事人面前一念就完事。
其实圣旨这样的东西一样是分三六九等的。作为帝王权力的展示和象征,其轴柄质地按官员品级不同:
一品为玉轴,二品为黑犀牛角轴,三品为贴金轴,四品和五品为黑牛角轴。材料也十分考究,均为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图案多为祥云瑞鹤,富丽堂皇。
颜子卿虽然没有文官官职在身,却因血衣侯身份,可以用二品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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