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无畏,犯我者诛——”一声大喝,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弃被爆炸的气流直接送至庭院一角,重重撞在围墙之上,耳中嗡嗡作响,浑身犹如散架。
我还活着?方才发生了什么?
漫天皆是尸骸碎片,犹如下了一场血雨。高台之上却空空如也,姬先呢?
“姬将军——”数名金刀卫已经跪下,望空呼号。
弃旋即明白:为救自己,姬先将硝石火油捆了一身,抱住那狼王,与它同归于尽了。
站起身来,心中酸楚,喉头发痛,脑中一片空白。
“苍灵卫,快——”竟又是那名金刀卫,“趁头狼被歼群狼无首之时,你带上那姑娘逃吧!我们在此处吸引它们注意,为你们断后!”
“哑——”幽安从天而降,身上亦是血迹斑斑。方才它定是亦与那群狼搏斗了一番,见宫中突然爆炸,担心弃的安危,飞了过来。
此时离开,弃如何愿意?
“这位兄台,请莫再说!我弃亦是七尺男儿,亦有尊严血性,今日姬将军为救我身亡,我又怎能弃你们而去?无论如何,我今日亦要给他一个交代,给你们金刀卫一个交代。”
弃将手中金刀一挥,望天大吼一声,声震云霄:“生则同生,亡必同亡,金刀无畏,犯我者诛!”
见他如此,余下数名金刀卫皆举刀大吼:“生则同生,亡必同亡,金刀无畏,犯我者诛!”
众人气势,更胜方才。
“嗒嗒嗒……”突然有微弱敲击声响自脚下传来。
“木娅——”弃猛然想起木娅。方才半空中那一声爆炸,将高台亦炸塌一角,乱石飞了一地。她不会受伤吧?
连忙来至井前,一听,那敲击之声正是从井中传出。
匆匆推开巨石,正要探头询问,却听到木娅在井底兴奋呼叫:“弃哥哥,弃哥哥,这井底有东西……”
什么东西能让木娅变得如此开心?弃心中奇怪。
“弃哥哥,你快下来看看!”木娅的声音有几分着急,“这个地方我打不开!”
弃再不犹豫,纵身跃下。
与群狼鏖战半日,不觉已是黄昏,井底十分昏暗。
弃只感觉一只手伸了过来,将自己一把抓住,引向一处。
“弃哥哥,”是木娅,“你摸摸!”
弃伸手一摸,黏糊糊稀泥之中,竟有一个奇形把手。
“弃哥哥,”木娅在身侧小声说,“不知为何,我此番醒来之后,记忆中竟多出许多东西——怕你担心,所以一直也没有告诉你!”
“嗯?”弃心中一紧,“不会是那老妖婆又在你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吧?”
“不像——”木娅停了一停,“我方才试了试,我竟能感知到这地下的水源。”
弃突然想起当日沉沙海中于儿助那小鱼开出水道之事,一把抓住木娅双手:“那记忆是不是告诉你,你乃是赤水河神?”
“弃哥哥,你怎会知道?”木娅显然十分吃惊。
看来那老妖婆不但恢复而且激活了木娅藏在深处的记忆——木娅与于儿究竟又是什么关系?为何长得如此相似,竟连记忆也一模一样?
见他发愣,木娅停了一停。
“弃哥哥,你知道吗?”想到自己的发现,还是十分兴奋,“这井底有一股伏流,说不定连接到姑臧城外某处。兴许能躲开那狼群,开出一条生路。只是,这把手我却无法开启。”
“既有伏流,缘何井中却没有水?”弃有些奇怪,“莫非这把手下面便是一扇闸门,将那水阻住了?”
用力拧了一下那把手,那把手却纹丝不动。
“咦?”弃有些吃惊,“这把手倒有些古怪,待我再试试!”
又用了八九分气力去拧,那把手却如同生在地上,依然不动分毫。
“要不我将它砸破?”弃毕竟少年心性,见一个小小把手竟无法拧动,不觉动了怒气。
“弃哥哥,”木娅见他摩拳擦掌要去砸那地面,连忙拦住,“休要着急,应当还有其他办法。”
“你说的其他办法,莫非是它?”幽幽声音在耳畔响起,两只绿莹莹眼睛突然在井底出现,弃与木娅俱吓了一跳。
“勿要惊慌,是姑奶奶我!”仔细看时,果然是那衔蝉奴,手中拿着那柄小刀。
奇怪的是,那刀子在黑暗中竟发出心跳般忽明忽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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