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见朱然不说话,似乎愈发得意,又大笑道:“莫非东吴水军以为我们是来过家家的吗?唉——”他摇摇头,在船头撇嘴斜睥着东吴的船只,“是不是在水里泡得时间太长了,脑子里渗水了不成?”
朱然脸色发青,嘴唇发抖,怒瞪着周仓,暗自咬牙,他决定要给这个不懂水战的家伙好好演示一番,让他知道水上作战并不是以船只大小来论输赢的。
在外行人面前,只有事实才能让他们彻底的闭嘴,任何的语言如同对牛弹琴,苍白无力!
他举起手中的令旗,向左翼发令,只见十几艘艨艟呼啦一下从方阵中冲了出来,在水面上留下一条条白色的浪花。
艨艟的船身似乎十分轻巧,船头高高昂起,只有船尾在水面上漂浮着,船头最前面有尖锐的铁锥,在阳光下发出冷冷的亮光,仿佛能够刺穿一切。
在周仓哈哈大笑和满脸不屑的神色中,朱然的嘴角也泛起冷笑,他心中不由冷哼,看来荆州的这个先行官真是个废物。
眼看着艨艟冲过去,居然不知道调动船只防备,还在那里自顾大笑,就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忍心再让船只冲过去了。
艨艟的优势便是快速、灵巧,专门为了对付这种大型船只设计的,只要将船底撞漏,再大的船也都要去喂鱼,可笑这个荆州将领还在大笑,一会连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眼看艨艟与楼船的距离仅有一丈距离,周仓的笑声更加响亮,朱然嘴角的冷笑也愈发明显,对方高大的楼船在他眼里此时已经和破船没什么两样了,只等着撞翻之后,领军杀过去。
“痛打落水狗!”
朱然一字一顿地念着,手里的长枪已经紧握。
咣——砰砰砰!
随着第一个艨艟撞上去,船队中其他几艘艨艟也都撞上了周围的几艘楼船。
一阵阵闷雷似乱响,波涛翻滚,水花四处飞溅,船队周围出现了淡淡的彩虹。
“啊?!”
朱然正准备下令,脸上的冷笑却在下一刻变成了吃惊,张大嘴巴喊出了一个字,后面的命令硬生生止住了。
他周围的所有的东吴水军也是一样的神色,同时发出惊呼之声。
随着水花落下,没有朱然预想中的那样,对方楼船船底被撞出大洞,而是艨艟前面的尖刺被撞歪了,有的甚至断裂,而楼船仅仅是剧烈的摇晃着,毫发无伤。
这怎么可能?!
朱然狠狠地揉着眼睛,虽然艨艟是木头做的,但船头的尖锥却是生铁铸就的,居然没有穿透对面的楼船。
这让一向无往不利的艨艟上的水军也愣在了船中。“快撤!”朱然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慌忙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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